正是因为爷爷有一些名气,在取缔“一贯道”的时候,他也被人告了一状,原因是“一贯道”中的一些仪式与我爷爷平日里用的手法颇为相似,结果爷爷被好一顿折腾,最后镇长冒着风险出来替他说了话,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但这件事并未就此完结,再后来十年动乱,他的事又被揪了出来,游街批斗,当时做红卫兵的大姑,甚至带着人将他和奶奶狠揍了一顿,奶奶的身子弱,自那之后,落下了病根,只活了三个月,就死了。
为此爷爷至死都再没有和大姑说过一句话,至于“一贯道”这个名字,更成了他的忌讳,只要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便如龙之逆鳞一般,触之即怒。
唯一不怕促怒他的,也就是我了。儿时的我,大多时候是和爷爷住在一起的,那时我十分调皮,总是用这些话激他,气得年近八旬的老爷子提着拐杖追着我满村子跑,后来大了些,我逐渐明白了爷爷的痛处,便不再提及。
有了那些年的经历,爷爷也极少再给人看“病”,所以对于他的这些“传说”,我也一直当作传言来听,并不怎么相信,直到九岁那年的一次经历,才让我真正长了见识。
那是一个深夜,外面下着大雨,惊雷不断,屋中不时被闪电的光亮照个通透。半夜里突然屋门被人使劲地拍响,隔壁邻居家的二奶奶,焦急地喊着爷爷的小名:“关九哥,你快来看看,我们家春秀不知道怎么了,你快救救她吧…
二奶奶焦急而沙哑的声音伴着雨声和惊雷,让我有些害怕,门闩晃荡着,一阵阵冷风顺着门缝扑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闯进来一般。
虚弱的爷爷咳嗽着爬了起来,让我将炕头边上的木盒递给他,随后用他那略显干枯的手,魔了魔我的头,笑着说道:“亮娃莫怕。”
说罢,爷爷开了灯,让我取了门闩,又对着外面说道:“二丫头,把人带进来吧。” 2/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