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这段不堪的往事,米娜一下子就在我面前哭成了泪人,为此,她不停地向我说抱歉。
后来我被打得实在受不了,曾经开煤气自杀,被抢救过来,他和他妈妈居然给我的第一句话是:“你要死不要死在我家,死到外面去。”我彻底被这句话给骂醒了,什么承诺、什么“爱我就该百分百相信我”,全是搪塞的借口而已,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家庭我还留恋什么-为这样的男人要死要活,不值!
独立之路起起落落
独自带着儿子从那个家里走出来,我几乎身无分文。多年来我心里只有爱情,以至于没为自己攒过私房钱。多亏邻居借了我一千元,这才有了路费。
尽管离婚办得很干脆,但还给我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我的青春,我对爱情的信任都化为泡影。回到老家,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木木的,不吃不睡,儿子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过马路也不晓得看红绿灯。最后妈妈把我送去进行心理治疗了半年,我才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一切从头开始,我的生活,还得为儿子攒教育费用。我在一个服装店里找了份工作,两个月就做到了领班。那天我当班发现柜面上多了一个鼓鼓的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2万多元现金,还有一张支票。我没张扬,只是下班后一个人守在店门口。
天黑了,一对中年夫妇才急匆匆地赶来,他们说从下午就开始找钱包了,找了十几个地方,几乎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真的遇上了好人。我笑笑,嫁给丹尼的时候比这更多的钱我也见过,没什么稀奇,钱这东西自己挣来的才花得安心。后来,夫妻俩一再表示要给予物质酬谢,可我一次次回绝了。也许当时我还觉得需要给自己争一口气,我就不信凭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脑子养不活自己和儿子。
那位丈夫打听到我是个离异带孩子的女人,他找我谈了一次,问如果他给我一个正当做生意的机会,但会比较辛苦,我肯不肯接受。我同意了。他介绍的也是服装生意,进货出货往往是我一个人登着小板车来回,的确辛苦,但我觉得很充实。
米娜说,那几年她赚了一笔钱。那是她第一次自己工作赚来的钞票!“你可以想象吗,我甚至把钱都从银行里拿出来,一张张地铺在床上。”辛苦赚来的第一桶金,米娜拿出一大部分存作儿子的教育基金。
我以为开始转运了,正跟朋友商量趁着好势头继续开店时,多年前发作过的紫癜症复发了,血小板降到很低。经过在上海和老家两边医院的折腾,命总算保住了,可刚刚攒的积蓄又耗空了。
我特别急,总想趁身体还行多赚点钱,为儿子再存一笔基金。无奈身体却经不得劳累。丹尼也在施加压力,当初孩子跟我他没有意见,可如今他却长久不给赡养费,想通过这种方式逼我将孩子还给他。
今年我三十岁了,真的累了,也想过重新开始,找一个肩膀来依靠,可心里依然有挥之不去的阴影。我还应该相信爱情吗-我现在这样还能找到爱情吗-如果再次投入婚姻,我是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还是仅仅为我的孩子找个爸。
我真不知如何述说我的爱情与悲哀,正如俄菲莉娅不知如何面对有着杀父之仇的哈姆雷特。这是怎样一段爱情啊!它不是圣洁,而是卑污;不是崇高,而是鄙俗;不是温暖,而是寒冷;不是陶醉,而是惊栗,它几乎囊括了所有爱情的模式:早恋、初恋、师生恋、婚外恋、忘年恋,惟独少了心心相印的爱恋。
一个年龄几乎长我两倍的中年男人,在卑鄙地欺骗了我的全部贞洁和爱情之后,再可耻地把我遗弃。如今我一个人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独自舔着自己如海的眼泪。倘若上天还有慈悲怜悯之心,那就请给我一个彼得的铁箍,把破碎了一地的心拢起,让它还能面对未来。
高三那年的春天,我正在湛江一所中学读书,他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刚刚从河南一个小地方调来南方不久的他,头发已经开始斑白,浑身带着一种沧桑的沉重,让人心痛。
他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侃侃而谈,而我坐在下面暗暗地想:只有童话里才会拥有这样的老师吧,那里有澄净得像蓝水晶一样的天空,橘黄山的暖融融的太阳。从那以后我的心里悄悄地有了他,如同《窗外》里所有的情节一样,我心里充满了对爱情的向往。
就在刚刚高考完的那个夏天,他把我带进一个公园,人迹罕至的林荫处,他咬着我的耳朵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就在我迷惘痴醉之中,他进入了我的身体,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少女的贞洁已经随着爱情之鸟一去不返。
那年夏天,我至今仍固执地认为,是我一生中最流金溢彩的时光。带着许多羡慕的目光,我考上了一所广州的名校。可现在,我真宁愿放弃这一切,而换取一段彼此相知的爱情。 3/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