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紧了不许流出来 不要塞葡萄夹住不许掉
她裂开了,完全,彻底。她的手裂到脚底,眼睛裂到胃里,脚飞到腹膜,大脑吃到嘴里。
她用裂开的自己,煲好汤,擦干地,缝好衣,等着,等徐诺再来组装自己。
终于,徐诺不再满足于一次又一次机械地组装,他用两人的身体,在许诺装着鼻梁的子宫开始天长地久的创造。
诗稿被许礼落在距家五公里的外国进口超市,落在了重复上演悲惨世界的剧院,落在了明亮的洗漱间,落在了旁边的马桶里。或许,还落在了小礼诺呀呀学语的小嘴里,被他当做好吃的薄饼,大口大口吃掉,消化干净。
礼诺,诗意与爱情的代名词,不要去否认,除了自己。
只有在礼诺睡着的时候,她看着他五人上的自己,她满意,那五人上只有自己,不愧是用拆解的她组成的他,没有徐诺的影子,是他的成功与失败。就这样,她的痛苦,被缓解;她的失落,被拉扯。
没有那么痛苦的她,偶尔会是徐诺又一次的诗意,但不再是他的永恒。
可这世间充满诗意,不是吗?不是吗?是吗?
徐诺偶尔会顾起没有他影子的礼诺,买了条狗链拴在礼诺跟许礼一样细软的脖子上。
许礼是虚弱的许礼,她连作乱子,偷夜情,都无法去选择强大的躯体,拆解的痛楚无法再去忍受,她其实哪儿还需害怕被拆解,是七零八落的许礼,一部分留给徐诺,一部分给了礼诺,剩下的一些被自己含着捂着,也快腐臭了。
“你是天使,你是我失眠时陪我的微光。”许礼笑着看自己身上一边动作一边激情演说的老人,满足不已。
她离家五公里的超市有时不会等她,她锅里的汤会和地板一起疯玩,她没缝好的衣服自己缝好自己。
徐诺对待她比以前温柔,有酒精也不会再去重击许礼脆弱的尾椎骨。
礼诺在旁边吃着他脖子上的狗链,礼貌绅士地看着,不会哭,大喊,是个教养优良的好小孩。
许礼喂感冒的礼炮栽甜甜的米糊,米糊有时候随着鼻涕一起进到礼诺的食道。许礼有恶心,有不安,有怜惜,没有爱。她哭,哭到米糊变成了米汤喝进礼诺的嘴里,治好了久治不愈的感冒。
许礼一周做一次特殊教育的志愿者,她不带着礼诺,她怕那些孩子们,看见和她那么像,那么健康的礼诺伤心,怕礼诺看见她对那些孩子真情实意的眼神嫉妒,虽然他只是三岁,他哪儿会不懂爱呢?
她带着做红酒牛排的原料回家,边走边抖脚底的狗屎。
“你在联合报上底角发表的诗我真是喜欢。”
许礼晃晃脑袋,报纸就像罩在西尔维娅头上的钟形罩瓶。什么诗,与我无关。
许礼把把那些句子,一个字一个字,在自己的脑海里用抢狙击,有时候,瞄不准,但她有足够的耐心,摧毁自己的耐心。
徐诺个大忙人,一年出一本集子不够,出几本,他想出几十几百本,可他毕竟聪明,不会让人看见他无上的才华和满世界的诗意。
许礼特殊教育的孩子,她最喜欢的那个,她就听他说话,颠三倒四的话,让她恢复记起自己是许礼的疯疯癫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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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诺咬呀咬,可算咬断自己的狗链,没了狗链,脖子都有些撑不起了。许礼还在听那孩子说话,不知道狗链已经烂了。
礼诺走啊走,跌跌撞撞,冷冷静静,走到了他心里那口幽深的枯井,睡了进去。
许礼回家,不见徐诺,不见礼诺,打心里愉悦,爸爸终于会带着宝宝出去玩了呢。
愉悦到她打开好久之前,留下的黑胶唱片,穿着居家服,趿着拖鞋,抱着自己随着音乐跳古典舞。
舞蹈无论如何会跳累,她停下,去了礼诺的卧室,要洗他的小衣服,看见了烂掉的狗链,她皱皱眉头,洗了小衣服。 2/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