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我。除了生活关心,工作上也很关心。我这人逆反心理很强,自己的事不愿意别人来管。只有少数几个人的话我能听进耳朵里去,师娘就是其中之一。我常把我写的东西念给她和陈老师听,征求修改意见。有一次,听完后,师娘和陈老师都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写作上的能力,不应该只是我们了解,还应该更多的人知道就好了。我听了后,就尽量照他们的话去做。他们还说,我们是非常喜欢你来家里耍,但是,你来得多,说明你身上压的工作任务还不重、不多,作为年轻人,这不好,要是你来得少了,说明你的事多了,我们还是高兴。懂不懂?懂,我当然懂。他们的期望,令我感动,也催我奋进。正如他们说的那样,后来,我的工作有了变动,去看望他们的时间愈来愈少,只是感觉,他们身体愈来愈差。特别是师娘,才60岁左右,就长期卧病在床,成天头低垂在胸前,说话声音低沉,我感觉很不好,不久,才60多岁的师娘就离开人世了,只有她关心我的那一片情,还永远留在我心里
师娘走了,我最大的遗憾是她走之前我没有去看看她。我想,她应该想到过我,只不过,她不会粟增来,因为没有人会理解她这种一想而过的短暂思绪,她也可能对我是否想着她不能肯定,因为我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但是,师娘,我确是想着你的呀!最遗憾的还不仅仅是师娘走之前我没有见到她,而是又过了几年,陈老师也走了,走之前我还给他打过电话,并且说好要去见他的,结果,他走了,没有人通知我,他的家人也许认为完全不必要通知我,就这样,没有再见到我的陈老师,他也走了。甚至连送送他们的机会也没有得到,这是我的悲哀还是老师、师娘的悲哀?我不知道。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残存着我破马张飞般唰唰翻作业的声音和另一边噼里啪啦悲愤的键盘声。
门吱呀的开了,像是风烛残年的老者发出的一两声长叹,真心替门感到担忧。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径直走来,"呐,给你的早餐。""谢谢"。听声音,不是我熟知的老师或学生,那会是谁呢?(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课)
好奇心促使我抬头瞄了一眼,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披散着一头长发,穿了一条白色百褶短裙,嗯,身材还不错,长着一双稀里哗啦惊心动魄的大长腿。遗憾的是,空留我一个背影,脸并未我的视线范围内。不过,看这女人进办公室轻车熟路的样子,一定就是老师那传说中略微彪悍的未婚妻了。
他是新来的老师之一,带我们班,刚毕业。一个不折不扣的90后理工男,话不多,容易害羞,据老班的内部线报,办公室里的那些女老师有事没事总逗他玩。
"师娘"很自觉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老师身旁,"唉呀,你慢点吃,我去接杯水"。"嗯,谢谢"。吃完饭后,老师继续工作,师娘在拼命的施展着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说话的天分,撒娇卖萌耍宝齐上,丝毫不介意旁边存在的在错愕中努力保持镇静的两个成年人。见识到了旁若无人略有妖魔感,风情万种的师娘,我这个百毒不侵的正经人,顿时肝胆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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