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往的故事中,曾多次提到过我的大娘,例如《坟地之迷》和《半夜鬼叫门》中都有对大娘的详细描写。作为一个农村家庭妇女,大娘的一生是很神奇的一生,她在家族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在村中也同样受到乡邻们的尊敬。
我和老大娘睡在一个坑上 土坑上的老大娘,大娘淳朴善良,在整个家族同辈的妯娌中,大娘排行老大,她孝敬老人无微不至,照顾幼小体贴有加,妯娌之间协调关系等,处处都起表率作用。大伯有一位亲叔叔,没有老伴没有儿女,一直跟大伯、大娘在一起生活,大娘就像侍奉亲生父亲一样。不论日子多艰难,都给老人“冬穿棉、夏穿单”,“粗粮、细米”的将养,直到老叔公八十多岁去世,吹吹打打送到老坟安葬。
大娘聪明睿智,她从小家里穷没读过书,但她通过自学认识了许多汉字。每天忙完一大家子的繁重家务活儿,闲暇的时拿起那些发了黄的线装书,她会读得津津有味。然后再把其中有意思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左邻右舍几十个学前孩子都是她的忠实听众,仿佛大娘的嘴里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那年头儿农村里没有幼儿园也没有托儿所,她家自然就成了我们这些学前孩子们的乐园。
我和老大娘睡在一个坑上 土坑上的老大娘,大娘还是大家的保护神,解放前后的那段时期,农村里缺医少药,一旦发生了瘟疫,就会有很多人死亡。面对这种残酷的现象,人们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很多人家中几口甚至十几口人,一夜之间便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大娘虽然不懂医道,但却学会了很多的偏方和扎扎戳戳的技艺,却也帮助了不少有病的人。东西两院、前后邻居数十户人家,谁家有个头痛脑热,小病小灾的都找大娘。她老人家用烧酒擦一擦,前胸后背拍一拍;一根做活儿用的大钢针,扎几针再放点儿血;脑门儿上拔个火罐子,太阳穴上再掐几下;脖子、胳膊、大腿弯儿上拧几把,眼瞅着拧出了几处“阙青阙青”的大青斑;有时候还用各种花花草草熬出一锅苦药汤,捏着小孩儿鼻子灌下去,你再看那人立马就好了。
大娘的能掐会算更是神奇,过去已经介绍了一些,相信大家都有一些耳闻。在日常生活当中,谁家要是丢了东西,有点儿啥大事小情,都去找大娘掐算一番,往往都是十拿九稳。记得一个“支边”的外来户,家里丢了一个金戒指,那“老娘们儿”拎着一根烧火棍,站在门口骂大街。大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聚到大娘家里议论纷纷。大娘二话没说,摘下围裙来到那家门口,告诉那女人别再骂了,去你家倒灶灰的地方去找,说完转身走了。大娘刚刚走回家,那女人手里拿着被烧得变了色儿的戒指,不好意思地跑来向大家道歉。
这还不算,刘八嫂大白天丢了两只大白鹅,实在找不着了去问大娘。大娘想了想说你别找了,八嫂问为什么?大娘说找着了你也惹不起。八嫂不服一定要找,大娘告诉她到青年点儿的粪坑里去看看。八嫂真的去了,看到了两张扒下来带毛的鹅皮。八嫂去找大队,革(委)会主任说,你那是资本主义尾巴,早就应该割了。气得八嫂翻白眼儿……
大娘还是家族内的“调解(委)员”,谁家的婆媳不和、妯娌之间闹矛盾,都要找大娘调解。不论多么复杂的问题,也不论关系紧张到了什么成度,只要大娘出面都迎刃而解。大娘的魅力在于能让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让紧张的形势瞬间化为乌有。她在这个大家族中,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
这就是我们可亲可敬可爱的大娘。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母亲退休在家,身体健康。我和妻子开了一家餐馆,效益相当不错,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乖巧聪明。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
我和老大娘睡在一个坑上 土坑上的老大娘这天下午,我开着私家车到郊外的菜地里给餐馆买菜。汽车驶出郊外没多久,突然发现路边围了许多人。出于好奇,我停下车来到围观的人群旁,发现有位老大娘躺在公路上,正在痛苦地呻吟着。听旁边的人议论说,刚才有辆没有牌照的农用三轮车把老大娘挂倒在地后,逃之夭夭。
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大娘,一个念头突然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如果躺在在上的这位老大娘是我母亲的话……。于是,我迅速分开人群,把老大娘抱上我的车,然后调转车头,风驰电掣地直朝市中心医院驶去。
在市中心医院,我用自己准备买菜的钱给老大娘交了住院费,把老大娘安排在病床上,又忙前忙后的给老大娘拍片、划价、取药。好不容易办完各种手续,我来老大娘的病床前,正想喘口气,一个小伙子突然抓住我的衣领,当胸给了我一拳。我恼怒地质问道:“你,你为什么打我?”对方亦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开车撞了我母亲,我不打你打谁?” 1/3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