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照愣在门旁,满脸惊骇看着曹瑜:“大人如何知道?”
“这样大的雪,藏经楼怎会无缘无故着火?”曹瑜镇定自若道,“只有一个可能,火是凶手故意放的。”
慧照疑道:“凶手为何要火烧藏经楼?”
曹瑜轻笑一声:“想来还有目的未达成,所以才要制造混乱,引人耳目。”
慧海惊道:“凶手难道还想杀人?”
“不。我们都被骗了,凶手杀死空闻大师并非图财。”曹瑜隔窗往外面望了一眼,熊熊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适才你们出去搜查时,我查过大师卧室,书案上那尊御赐的赤金卧牛纸镇还在,凶手若是图财,为何不盗走便于藏匿的纸镇,反倒要偷走难以携带的《斫琴图》?”
慧照顿了顿,道:“既不是谋财,又是为什么?”
曹瑜定了定神道:“盗走《斫琴图》,火烧藏经楼,只是凶手施的障眼法。照我看,他真正想找的东西还在寺内。”
慧照奇道:“他费尽心机究竟在找何物?”
“这得抓到凶手才知。”曹瑜掷地有声道,“马上叫人去请慧净。”
曹丙上前道:“已经派人去了,想来也快到了。”
言谈间,一个僧人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将众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慧海看了那人一眼,问道:“不是叫你去请慧净师叔么?为何只有你一人过来?”
年轻僧人吸了口气,面色古怪道:“慧净师叔他......已经死了。”
闻声,众人皆大吃一惊。
慧照惊诧道:“怎么会这样,你在何处发现的?”
“在师叔榻下。”年轻僧人述道,“几日前,师叔说身体不适,叫弟子将饭食定时送去他房间,适才弟子前去找他,发现师叔躺在榻下,已经没了呼吸。”
慧海问道:“可是凶手所为?”
年轻僧人道:“弟子不知。”
慧照看了曹瑜一眼,问道:“大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曹瑜点了点头,对曹丙道:“看好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裹在草席里的尸首被人抬了出来,搁在卧室中央,曹瑜皱眉吩咐道:“将草席打开。”
闻声,两个僧人过去解开缠在草席外的烂布条,不一会,一具体态偏胖、穿着僧袍的男子尸首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曹瑜问道:“可是他?”
慧照面色凝重,颔首道:“没错,是慧净师弟。”
曹瑜凑过身,用纱布裹住手,细细检查了一遍慧净尸首,叙道:“从尸身的斑痕看,应该有一两日了,近日天冷,所以没有腐烂发臭。”
“一两日?”慧照惊道,“贫僧酉时还在讲经堂见过慧净师弟。”
曹瑜起身,顿了顿道,“那不是慧净,那是假扮慧净杀死大师的凶手。”
慧海怒道:“凶手如此处心积虑,究竟与慈恩寺究竟有何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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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瑜看了慧海一眼,默然无语。
慧照叹了口气,对曹瑜道:“慧净师弟身死,线索已断,现在该如何是好?”
“凶手费尽心机布下谜阵,想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曹瑜将裹手的纱布往地上一扔,想了想道,“把尸首抬去禅室。我要看看,他还有多少神通。”
从西院出来,雪下得更大了,龙首原上吹来的朔风侵袭着周遭树木,到处都是理哭狼嚎之声,叫人心头不禁生出戚戚之意。
曹瑜紧了紧衣襟,与慧照、慧海一同往南院走去,经过回廊转角,一个穿着扎脚僧袍的沙弥提着木桶忙不迭地从前边经过,一个不留神撞在曹瑜身上,木桶脱手而出滚落在地,里头的水泼了出来,立即打湿了曹瑜的罩衣下摆。
沙弥很快反应过来,忙道歉道:“大人恕罪,小僧并非有意......”
曹瑜抖落下裳水渍,看了那个沙弥一眼,道:“不妨事,你起来吧。”
慧海扫了那沙弥一眼,问道:“你可是去藏经楼救火?”
沙弥答道:“是的。”
慧海奇道:“藏经楼外就有水缸,你来后院作甚?”
沙弥起身解释道:“藏经楼外的水缸都已冻结,无法救火,弟子只能来后院井里取水。”
“原来如此。”曹瑜垂首看向那滩逐渐凝结的井水,脑袋里“嗡”的一声,只觉茅塞顿开,立即转身往禅房走去。慧照见状,也没多问,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禅房门口,曹丙忙迎出来:“老爷来了。”
曹瑜问道:“没人进来吧?”
曹丙摇头:“除了我们几人,中间没人进来。”
“那就好。”曹瑜转身,胸有成竹地对慧照道,“烦请你让人打半桶热水来。”
慧照得令吩咐下去,过了片刻,一个僧人从伙房打了半桶热水,放在禅房的石阶前。
曹瑜往院中扫了一圈,提起木桶,在众人不解目光中,走到阶下那口半人高的荷花缸旁,一边往缸里浇热水,一边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丢失的画卷和凶器,就藏在这里。”
缸中新结的冰块便在热水催融下,化作流水涌了出来,此情此景,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靠拢过去。
曹瑜放下木桶,薅起衣袖,把手伸进去一捞,果然捞出一只黑漆漆的牛肚袋和一把镰形砍刀,甩干水渍,当众打开一看,里头不是丢失的《斫琴图》又是什么?
曹瑜握着刀柄,对慧照道:“这便是杀害大师的凶器,你可认得?”
寺中僧人并没有使刀的习惯,武僧练功素来也只用棍棒,慧照看了那刀一眼,颔首道:“是文武刀,刀口破损严重,想来是伙房拿的。” 2/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