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好烫好深公交车前后夹击 挤公交没有穿内裤啊舒服 公交上挺动浪吟娇哼
我们走一步,喘一口气,终于有了一点平屲,把自行车靠到坡脚,坐到坡头,远眺着眼前一马平川——
“说实话,不后悔,那是假的,”她捋了脸颊被风吻乱的头发,抹了一把脸颊的汗,红扑扑的,“你想想,不要说省城,不要说大城市,就拿县城来比比,什么叫夜夜笙歌,什么叫珍馐美盏。那是荔妇人的生活,咱过不起,但平常的油盐酱醋,总方便购买吧,谁会十包十包的买盐一桶一桶的购醋呢,只有山里人。蔬菜瓜果,总方便购买吧,总能吃个新鲜吃个花样吧,吃几个买几个,楼下就有,门口就有,能象我们,一筐一筐的买,要不天天的包菜,要不顿顿的番瓜,遇上下雨下雪上下山不便,种田拔麦农忙没空,便中午洋芋丝,晚上土豆片,带到地头吃得马铃薯,回去灶窝里一魔,卧着三个地瓜。”她被自己的幽默话逗笑了,转头笑了一下。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圆形的脸,山里的阳光给她的两腮涂抹了两片红晕,象熟透的红富士,山风把她的额头拂开了几丝波纹,但丝毫改变不了柔嫩细腻的底盘,况且,还有上面两道浓厚的弯眉,弯眉下面两个会说话的大眼,大眼继续说,“再不济,生火做饭,城里人液化气喷的一响,便菜饭下锅,我们呢,拉风箱,噗嗤噗嗤,半天烧不滚一壶水。再说着,这水窖,牛羊鸟兔,枯根烂叶,哪个的味儿不在里面呢?以前不觉得,现在喝几次城里的自来水,再喝我们的窖水,总感到一丝怪味,得适应好几天。”
上吧,上吧。我一手扶着自行车把,一手拽着车座。她腾出左手,在另一侧帮我拉着自行车捎货架上悬挂的铁栏边,铁栏里面装着辣子茄子西红柿,还有几条黄瓜。
瓜果下来了,蔬菜熟了,我常常用自行车带上,鸡叫时便去县城赶集,县城太远,特别是城里的人精细,买个一斤半斤,挑来捡去,在价钱上讲来讲去,不就是一分半分吗?最后还要求舍掉零头。我更多是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农村人大气,要买就是一大堆,不挑不拣,不讨价钱,都是庄稼人,好像讲价就对不住对方身上一身的汗臭味,对不住满脸乱淌的汗水,对不住孕育了这些果实的土地,最多说一句“卖贵了,”贵了么,话这么说,已经把辣椒往草帽碗里放,把西红柿往提起衣角的兜巾里放,把黄瓜往篮子里扔了。
今天早上串村到孟家庄,碰上这个妇女,妇女说,去不去山里,上山是吃力些,但到了村子,一个村就能买完这两铁筐东西,省着你骑个自行车跑来跑去。走就走吧,看你肩头的大包小包,你能走得,洒家也能走得。
妇女虽然坐了逛了一早县城的集市,坐车来到山下叫孟家庄的这个村子,背着大包小包,提着一网兜毛巾牙刷纸卷,但仍然步履轻松,没有倦意。她说,她就是这个村子的人,嫁到前面山里的孟家山。这条山路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老了。
我真不明白,宁要城里一张床,不睡山里一张床。山里的女子都不愿意呆在山里,纷纷降低身段往城里嫁,县城嫁,最起吗要出山入川,最起吗川区交通方便啊。
“这个啊,”她伏着腰,一步一步上着坡,不紧不慢回答着我的疑惑,二十多年前啊,就图个吃穿,那是人们的物质欲望低,不就是吃饱穿暖吗?这物质的欲望低了,精神的欲望就高了,那时候,谁想着高楼啊大厦啊,三金啊一银啊,都一天忙着给父母干活,嫁到哪儿不就是吃穿么。
我见她解释得勉强,随口粟增一句“你被爱情撞了一下腰吧。”
喔,爱情,你说爱情?爱情怎么没有?她好像羞涩的笑了一下,我不就是上了爱情的当吗?
“上了爱情的当?”她富有诗意的一句话令我惊讶,怎么会上当呢,被爱情骗子骗了吗?难道没有人阻止你们吗?“当然不是,如果是包办,我现在就是县长夫人了,”那时候父母包办的,就是县工商局长的儿子,那时候是乡上的干事,母亲说,人家挺好的,家庭也好,吃的也好,住的也好,穿的也好,什么都好。怎么说呢?我说我看不上他啊,母亲说,你没看怎么说看不上,反正我说了算,你必须给我嫁了。那人来家里了,他前面进来,我起身就走,他又来,我又走,他第三次来,我说我有对象了,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怎么就上了爱情的当呢?”我捏住车闸,用腿挡住菜篮喘着气歇着。她低着头看着一朵大碗花,大碗花在盛开,两只蝴蝶上下翩翩着,就是不落在这朵花上,却落在一个青草上。
“其实这玩意儿真弄不清楚,不清不楚,”她望着山下,山下的油菜一片黄,金灿灿的,山下的麦子一片浪,绿油油的,山下的村子一圈一圈,青砖红瓦。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轻轻的来,带不走一丝云彩。”谁写的,徐志摩呗!浪漫吗?浪漫!
“君在江之头,我在江之尾,你的一纸船,漂入我心田,”真有那么诗情画意吗?比画意还深情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真有那么诱人吗?比大米还引诱老鼠呢。
或许是吧,那时候感情真像诗中写的那么优美。
生活,也许就是一首诗,梦幻一样。
她爱写诗,他也爱写诗。从初中到高中,诗,把他们连接在一起,把他们的空间联系在一起,把他们的梦想联系在一起,也把一种情感——爱的情感联系到了一起。
当他或她发表了一首诗,尽管是十行或者是二十行,但仿佛十行山花烂漫盛开,象二十行明星熠熠生辉,装点了满山遍野,闪耀了琼琼夜空。也象一盏灯照亮在心灵,一团火温暖着胸膛。他们会象孩子们得了奖状一样欣喜奔跑在田野,他们会象恋人一样徜徉在夏夜的微风中遥望梦幻般的爱情之舟,想象着吴刚和嫦娥的浪漫坐在月牙上摇,摇啊摇——
高考,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把他俩打到了原籍,打回了原形。他回到了山里孟家山,她回到了村里孟家庄。他接过了祖辈传给父母的衣钵,二牛抬杠的农耕生活。她一边帮母亲干农活,学习针线茶饭,一边继续吟花弄月。 1/7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