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深了我受不了啊 太深了顶坏了肚子好胀 皇上你好坏别搅花蕊了
许安仰着脑袋看他手里的盘子,咽了一口口水。许颂看到她眨了眨眼,好像又有眼泪要掉下来。
无论如何,被自己妹妹孤立的日子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晚饭后,许颂坐在桌前打了一小会儿游戏,把空碗丢进洗碗机,吹着口哨走进浴室。
洗完澡后,许颂在房间里写完作业,躺在床上看了一场球赛,一瞅时间,已经快要两点了。
胃部传来一声抗议的尖叫。晚上那餐饭多半都是许安吃的,他本着不跟妹妹抢食的原则只吃了一两口米饭。冰箱里还有一两瓶牛奶,许颂掀开被子,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他没有开灯,听觉在视觉被剥夺的前提下变得更加灵敏——厨房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塑料袋被撕破。许颂心里一咯噔,难道家里进贼了。
那贼也怪傻的,去厨房偷东西。许颂顺手抄起靠在鞋柜上的棒球棍防身,彻底做好了与贼大战几回合的准备。
他贴着墙壁,用手一把拉开厨房的玻璃门,棒球棍与地面接触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黑暗中,一双诡异的瞳孔在一片暗色里闪着光,根据那阵光亮,许颂依稀能辨别倒在地上圆柱形的玩意儿就是自家的垃圾桶。
他心里咯噔了一声,按亮灯。许安披头散发地蹲在地上,手里抓着他今天晚上煎焦的那只鱼。令许颂吃惊的不是满地的鱼骨残骸,而是许安背后那条垂在地上的细长的尾巴。
许颂不大愿意和他爸一起回镇上,他爸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从小到大,他只去过奶奶家三次。头两次都是例年的时候,第三次是在爷爷的葬礼上。前两次他都有见到许安,他爸让他带着许安去集市上玩,他嫌许安闹得烦,死活都不愿跟她去。第三次他没有见到许安,听说她去上寄宿小学了,里边管得严,不让请假。
许颂甚至不大愿意见到他爸,因为他爸从来没管过他。他不知道他爸知不知道这一点,或许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干脆地决定要出国工作,一去就是大半年,即使回家也是早出晚归的见不着人。
他从小就一个人长大,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维持着必要的人际关系。许安走进他生活的那一天,他就觉得,那大概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如果她根本不是一个人呢。
许安坐在床上,脑袋上顶着两只灰色的猫耳,睡裙下露出的长尾巴垂在两腿之间。许颂靠在她的桌旁,抱着胳膊看着她。
“……许安。”良久,许颂开口想打破这阵沉默。
“你不要这样叫我。”许安低着脑袋,一只手用力攥紧了床单,“我又不是她。”
“你……”
“都说了不要叫我了。”
“我没叫你啊……”许颂坐到她旁边,想要像往常一样揽住她,使她波动的情绪平静下来,许安却铁了心要躲开他,挪挪位置坐到了床边。
“我快没时间了。”许安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连两只耳朵也折了下来,全身抖得像筛子,“我藏不住了。”
许颂沉默地望着她,他头一次体会到这种铺天盖地的无措感。
“我能帮你什么吗?”
依旧是温和的声线,温柔的目光。
许安满脸是泪地望着他。
“帮我找到她。”
“找到她?”
“帮我找到她。”许安颤着身子拽住许颂的衣角,两只猫耳朵抖个不停,“我们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许颂向学校请了两天的病假,带着满心复杂踏上回镇的路。
城南镇,许颂第一次知道自己老家原来叫这个名儿。沿着第三街道往右走,能看到一家不大不小的杂货铺。顺着杂货铺往下走,有一个很小的巷口,那就是许安说的曾厝巷。
“曾厝巷……”她解释的时候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许颂不想管她叫猫妖,即使无论他怎样分散注意力也没法无视那两只竖起的猫耳,“就是妖间与人间的通道口。在那里,妖能看见人,人只能看到怀了孕的母妖和没断奶的小妖……他们看不到我们的。”
许颂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他从小被灌输的,改革后动物不能成精的三观就在这么一刻崩塌得支离破碎。他将信将疑地挑着眉毛,等她继续说下去。
“曾厝巷不大,走到巷子尽头是一堵水泥墙,墙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各种各样的小广告……那堵墙也是假的,墙的背后是一个悬崖,悬崖底下就是妖间了。人类从那里摔下去,很少有能活着回来的。”
许颂后背凉飕飕的,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只要拿一只红色记号笔,在白纸上写上许安这个名字,然后留下你家里的地址,贴在曾厝巷里随便一面墙上,她看到……只要她看到,她一定会看到的……”
“你怎么能确定,她一定会看到?”
猫妖耷拉下脑袋,连股后高高翘起的尾巴都颓了下去。“她会看到的。五年了……她总该发现了。”
五年了吗。
许颂背着耐克和潮牌联名新出的那款限量双肩包,心情沉重地想,原来那只妖怪已经给自己当了五年妹妹了啊。
城南镇的天空比淮海市内不知道澄澈出几个倍数,连空气里都少了那郎亲切的汽车尾气味道。望望四周两排卖着小玩意的小摊子,许颂突然来了兴趣,他走到眼前卖糖葫芦的大爷跟前要了两串,然后顺理成章地和大爷搭上了话:“哎,大爷,你知道曾厝巷在哪吗?”
大爷冲他笑:“哎,曾厝巷啊,不就在那边吗,很近的。”
“那你知道那儿有什么……典故之类的吗?”许颂装傻,吊儿郎当地叼了糖葫芦串上的一个山楂,“我来这旅游的,啥都不懂。” 3/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