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根深处(父女)全文阅读 女承父液深度诱入 父女恩爱覆云雨全文阅读
牛富贵考上了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像只出笼鸟,雀跃欢呼,村里人都羡慕他,因为他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牛富贵父母蹲在院子旮旯,父亲抽着旱烟,母亲眼里聚满愁云,二老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庄稼人,除了种田啥都不会,牛富贵母亲有腰间盘突出,家里的农活只有父亲干。
牛富贵还有个小他三岁的妹妹,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全部靠父亲耕耘的那一亩三分地,能吃饱穿暖,已属不易。
所以没钱供牛富贵读大学,想到这母亲嘤嘤啜泣,父亲被烟呛得直咳嗽。
家里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老父亲不甘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跨出了家门,低声下气,去跟村子本家亲戚借钱,亲戚上下打量他,眼皮半垂。
“借给你,你拿什么还?就你家那一亩三分地,家里还有个病鬼子,这钱八成是泼出去的水!”
“你儿子读出息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老父亲碰了一鼻子灰,受了一肚子气,腮帮子鼓着回了家,老婆问他借的钱呢,他无奈摇头。
老婆痛哭流涕,捶他背,骂他没用,自己跟他穷了半辈子,孩子有出息了,却没钱读大学,俩人当着牛富贵面吵得面红耳赤。
牛富贵红着眼眶走开了,看着家里已经见底的米缸,咬了咬牙,撕了录取通知书,躲在房间哭了一夜。
后来村里号召去当兵,牛富贵条件合适,放下锄头背上行李,开始了军旅生涯。
在部队里,牛富贵表现积极,每样训练都冲在最前面,闲暇时还会读书丰富自己的知识,跟战友关系也很好。
当兵那几年,牛富贵很少跟战友提家人,但逢年过节还是会打电话问候父母,询问妹妹的情况,母亲的病情,庄稼的收成。
妹妹初中毕了业,在服装厂上了班,相了几个对象没有看上的,妈妈病情一直不见好,闲赋在家没事就找父亲茬,俩人经常为一点鸡毛蒜皮吵得不可开交。
每每这时,牛富贵握电话筒的手都会不自觉攥紧,贫贱夫妻百事哀,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赚钱,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在牛富贵当兵第四个年头,家里出事了。
那天他顶着烈日训练走正步,然后连长匆匆跑过来告诉他,有他的紧急电话。
电话里妹妹泣不成声,告诉他,父母在吵架时情绪激动,父亲失手刺伤了母亲,母亲失血过多死了,父亲内疚至极,卧轨自杀。
牛富贵的天塌了,瘫在地上久久起不来,嘴里喃喃自呓,在战友的苦心劝慰下,他简单收拾了包袱,火速回家奔丧。
当他见到父亲被火车压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时,直接晕了过去,父亲的肠子有一节裸露了出来,垂在床边,头爆了,脑浆清晰可见。
等牛富贵醒来时,他精神不正常了,见人就傻笑,总是用手捂住脸,有时会躲在房间里哭,有时会摔家里东西。
妹妹料理完父母后事,请了村里赤脚医生给牛富贵看过,医生仔细端详半天,没有粟增个所以然,只是一个劲摇头叹息。
牛富贵就这样疯疯癫癫,不过有时也会正常,跪在父母遗照面前,跟他们讲述自己在部队的事情,摇头晃脑,煞有其事。
妹妹做饭给他吃,他也会接过来吃,只是别人跟他说话时,他答非所问,咯咯傻笑。
家里的重担全落在了妹妹一人肩上,妹妹苦不堪言,服装厂活计幸苦,早上四点半就要顶着寒风去厂子里。
下了班要照顾哥哥,做家务,家里的田地还要她打理,亲戚朋友没一个伸出援助之手,只有村里居(委)会见他家可怜,接济一点物资。
三个月后,妹妹悄无声息走了,留下了孤苦伶仃的牛富贵倚着门框苦苦等她归来。
妹妹终究没有再回来,后来听去城里的村民说,妹妹在城里傍上了一个老板,穿得花枝招展,见到村里人,头昂得老高,鼻孔看人。
牛富贵没了依靠,三九寒冬,他躲在老宅里瑟瑟发抖,然后翻出了当兵时穿的绿色军大衣,裹在身上。
他白天就去集镇上讨饭吃,晚上就回家睡觉,加上村(委)会的资助倒也平安度过了好些年。
只是他疯了之后就没有收拾过自己,不管冬天夏天都是穿那一身灰扑扑的军大衣,蓬头垢面,十指污浊,臭气熏天。
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他常常坐在集镇的公交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傻笑,眼珠子滴溜转,用手抠鼻孔,天黑了就回家。
不知从何时起,集镇上多了一个讨饭的女人,女人衣衫褴褛,两只鞋子不一样,头发油得结在了一起,用一根大红色鞋带扎了个发髻。
女人还带着一个小孩,小孩看不出几岁,只是紧紧攥着女人的手,眼睛里满是胆怯,看着街边的包子铺,不停咽口水。
女人偶尔也会坐在公交站台,看来往车辆,牛富贵看着她傻笑,把捡到的烧饼递给小孩,小孩眼疾手快拿过烧饼,狼吞虎咽起来。
站台旁边有个水塘,一辆黑色小汽车扬长而过,溅起了水塘里的污水,污水溅到了小孩吃的烧饼上,小孩擦了擦继续吃。
车子停在了站台旁边,下来一女的,手里抱着一束白菊花,缓缓朝牛富贵走来,走近时,女人捂嘴掩鼻,眉头紧蹙。
“哥,是我,我回来看爸妈的。”妹妹斜睨着牛富贵。
牛富贵愣了片刻,歪着头,嘴角抽动,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抬脚向前,妹妹赶紧退后了几步,然后从粉红色包里捏出了几张钞票。
她伸长了胳膊,踮着脚,把钱塞到了牛富贵兜里,迅速转身,扬长而去,看热闹的人纷纷夸赞妹妹,发达了还不忘给哥哥钱。
牛富贵低着头,拨开了看热闹的人群,落寞走在回家路上,嗓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妹妹离去的方向凝视。
他已经整整五年没见到妹妹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傻子似乎是没有悲伤的,第二天牛富贵照旧在集镇上晃悠,拿着饭盆乞讨,然后坐在车站看人来人往,一直到天黑。
女人每天也会在傍晚时分带着孩子枯坐在车站,牛富贵有时讨的饭多了,会分给她们母子,女人也不推辞,用手抓着往小孩嘴里送。 1/4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