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还是单身,但我知道我喜欢的类型还是存在的。
2016年夏天,雨水很多,总是阴天,浓厚的云彩像被搅碎了一样不成朵。阳光从云缝里刺出,折射反射,抬头天空阴沉沉的,低头云彩下的巨大空间却亮的人睁不开眼睛。
湿润,黏黏腻腻。
马序瑶眯着眼睛,像一匹狼。
早上五点半,出门闲逛的我偶遇了检阅长春市容的马序瑶。
需要导游吗?
需要。
你要去哪?
伊通河。
自行车只有一辆,没法带人,而且不是我的。早上六点十分,我们终于走到伊通河自由大桥南侧,向上游看风景。
向南是缓缓而来的河水,远处在晨曦中渺茫。
向北,远处的高杂草丛让我以为那是河水尽头。
“你家那边什么样?”我说河水。
“河面比这个宽。”
从那天起我才知道,伊通河是天然的河,不是因为伊通县水库放水成河才得名的。恰恰相反,伊通县得名于河流。
满语里“宏大,汹涌之河”如今几近干涸。
当时我没那些文人思想。我问马序瑶:“你暑假出来你对象咋办啊,好不容易中考完事就等着玩呢。”
她看着河水来的方向,表情柔和:“异地恋吧。反正我俩一个高中,开学我就回去了。”顿了顿,“他有时候过来看我。”
我又问:“你现在是想家还是想对象啊?”
马序瑶笑笑:“想放假。”
人总是在事情结束后很久明白或体会到某种情感。这十分普遍且俗套,但我还是要说——我体会到了马序瑶对伊通满族自治县的情感。
和同学住寝室比在家开心,家长时不时来看望,对象更是每晚视频比在家还方便。成绩优异,家庭富裕。她没必要想家。或是说,她不需要“想念”她的家长或对象,因为想见即可看见。
但是,在她站在架在缓缓流淌的伊通河水上的桥上时,在她神色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晨曦时,我知道,那是对故乡的情感。无故人,仅故乡。那是一种更宏大的“想家”。
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2016年7月15日,我在课后班楼梯间满是涂鸦的墙上画了河流和桥。
7月18日,马序瑶被一起玩的姑娘们拽进楼梯间。
7月20日,我第二次和大家一起吃晚饭。马序瑶买了一盒星巴克的马卡龙,没有给同学,因为她身边的姑娘们自己买了。她剩下一个,问我吃不吃。
我:“不用你吃吧。”
她:“我不吃这个味的……”
于是我获得了一个马卡龙。
7月27日,我第四次在早上遇到马序瑶,第二次陪她去伊通河。路边的早餐摊留住了我们。
面前是豆浆油条,我却想起了那天的马卡龙。我想知道伊通有没有星巴克,但我不敢问。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想的为什么是去伊通看看而不是上网搜索。我记得后来我在高中练过一个作文素材,仪式感。我喜欢马序瑶,但我不该为她做什么。仪式感是让自己开心的一些无用的行为。
2016年7月31日,补习最后一天,或是说预习最后一天。老师随上随走,教务忙得乱七八糟,没人给我们弄什么活动。以往中午没几个人的教室坐着很多吃饭的同学。那时候外卖还不盛行,很多小吃还得自己去买。我在教室吃东西看小说,马序瑶还没回来。
战车踹我的椅子腿:“你不打算说说心里话啊?”
我:“表白?”
他:“是啊。”
我:“人家有对象。”
战车惊讶:“有对象你还喜欢?”
啥?什么逻辑?我喜欢我追了吗?我有啥表示吗?没有。
第一次在上课前十分钟,人到齐了。
张媛拿着自拍杆咋咋呼呼地要给我们合影。大家聚到教室前排,我站在马序瑶左后方,跟我左边的战车勾肩搭背。看照片我是在马序瑶旁边,但我发誓没有人会看出来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下午六点,结课。马序瑶回寝室收拾东西。我的物品早就分批拿回家了。
过了一会,我家来接我,我坐在车上,看着课后班的窗户。
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马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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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授札了战车还QQ联系,高中会考偶遇过一次,老齐在三模碰着过一次,其他人,都没见过,也杳无音讯。
2019年6月12日早5点13分,我站在伊通河自由大桥上,身边停着一辆共享单车。
高考结束了。和中考结束时有点像,但再没有补课班了。我开始整天闲逛。
我来到课后班走进楼梯间,墙上的画已经很浅很浅了。课后班在八楼,大家都坐电梯。这里空无一人,几年了新增的涂鸦也很少。我拿出一支蜡笔,在原来的画旁边又画了一副简单的水与桥。
然后我去了伊通河。
我问过马序瑶,在家的时候去河边玩吗,她说,不去,太远,没治理好没什么意思。
长春河段也没治理好,我更愿意去南湖玩。
马序瑶是我来到这的唯一原因。
仪式感这种东西,有趣得很。我需要感动马序瑶吗?不需要,人家和对象处的好好的。感动自己?有什么可感动的。在自由大桥上站一会,倒是很高兴。
伊通河这几年倒是治理好了,波光粼粼,不汹涌宏大,却也好看。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水面雾气。
桥上无人,也暂时没有车经过,很远处桥下河边有晨练的人。
我仿佛是和同伴汇合的晨练者,叫着同伴的名字。
我向河水来的方向,向伊通的方向,向着现在也许并不在家去了外地旅游的马序瑶的家的方向,大声喊道:“好久不见啊马序瑶!” 4/5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