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特工执行任务遭侮辱1 残忍的地下五号刑讯室催奶
灰蒙蒙的11月,雾霾大到看不见天,细细思雨滑过,湿冷的南方竟冷得这样彻底。
晚上十点,下班路上,我打电话给母亲,她在啜泣,我习惯性的问她,你怎么了?
你外公刚刚走了,她哭着说。
我怔了许久,没有说话,似乎等这个答案已经等了很久。
我先把你外婆安顿好,你今晚先别回来了,不安全。母亲接着说。
挂了电话,我失控的在路边大哭起来,一两个路人看着我,像看个傻子一般,看一眼头就转了回去,我一边抽搐着一边跑着,一面痛苦着一面庆幸着。
这夜,我睡得特别安稳。
第二天早上,九点才醒来,要不是母亲的电话,我似乎以为,这只是昨夜的一场梦。
母亲问我,到哪了?我只好含含糊糊的说,在路上了。
坐上回家的车,当人们嘈嘈杂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我把头埋进衣服里,还是忍不住的哭了。
距离上次跟外公见面才十几天,我总以为,他会好起来,我总以为,像他这样坚强的人,会再一次奇迹般的好起来。
十几天前,母亲哭着给我打电话,她说,你快点回来,外公刚刚摔了一跤,快不行了。
我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又整理好衣物才坐上回家的车,我想,外公他不会有事的。
还没进外公家门,就听见两个老人一边小声的谈论着,这老头子上午摔了一跤,那时候看着那肯定是不行了,连吸口气都要大半天,这过了半天倒是好转了一点…
我走过她们身旁,没有说一句话。
走进家门,屋里头异常热闹,大概大家都以为外公快不行了来看他最后一眼,外公就躺在床上,我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外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呢?屋里头的人也跟着我笑了,我看了看外公,他也看了看我,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舌头用力的在嘴里动着,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只能够用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哼唧声来回应我。
外公这次伤得比我想象中要严重。
外公的四个女儿轮流坐在床边守着他,外婆抓着他的手,眼里是我这一生从未见过的苍凉,屋里头几个人进进出出着,房间外面,两岁大的小女孩被大人逗乐了,呵呵的笑了起来。
姨妈在外头招呼着客人,她是长女,得担起儿子的责任,母亲坐在旁边,捂了捂外公的被子,小姨走过来,喊了句:“爸,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外公没有回答她,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嘴张得很大,眼睛不知道是睁开还是闭着,只看得见一条小小的缝隙,没有起伏的呼吸,像极了个死人,许久之后,外公睁开了眼睛,看着床边的女儿,想说什么,但是力气太小,没法发出声音来,母亲看着他,又将被子给他捂了捂。
我晚上把我儿子接过来,爸总是念着他,小姨说。
那我也把我女儿接过来,可能就是最后一眼了,三姨说。
她现在高三,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姨妈插了一句。
远来的亲戚来来去去的进出着,个个红了眼眶,个个不敢掉眼泪。
等待死亡竟是这样难受。
看着床上躺着的外公,我的心忍不住的绞痛起来,泪水从眼眶流出,我低下头,不敢让人看见。
我走到床边,跟外公说,外公,我先回去了,还有工作要做,他没有回答我,我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那天,像今天一样冷。
泪水的温度,是这个冬天唯一的慰藉。
车上还在嘈嘈杂杂的吵着,我看着窗外,城市飞过,村野飞过,青山飞过,雾霾飞过,一切都事物都没有变,十字路口,车子停了下来,我想,那就干脆永远停下来吧。
手机又响了起来,到哪里了?表哥哽咽着问我,这个小时候和我吵架甩我耳光的人,这二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听见他哭。
我是被外公外婆一手带大的,当然,表哥,表妹,都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将四个女儿抚养长大,将四个女儿一个个嫁出去,完了还得来抚养女儿们的儿女,这两个老人,一辈子过得光明磊落,却又薄命断肠。
外婆从老师岗位退休后,外公不让她干一点活,六十多岁都还在外头打工挣钱,终于,他的身体承受不了那夜以继日的疲惫,那一天,他倒下了,四个女儿四颗孝心紧张的跳动着,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医生说,再晚一分钟送过来,他就没命了。
脑溢血,中风,这一天,外公开始了他十年的带病生涯,曾经家里的顶梁柱,一米八的大个,就这么倒下了,生活不能自理,大便小便需要人清洗,吃饭喝水需要人喂着,更衣洗澡更是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完成,于是,外公的四个女儿也开始了她们十年的照料生涯。
三四年后,外公终于好转了一点,能够自己走路,能够自己照料起居了,可是躲过了一次死神,死神却第二次找上门来,外公病重,再一次紧急住院,糖尿病,医生一纸病历单下来,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四个女儿急红了眼,她们的父亲累了一辈子,还没有让他享福,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许是听到了女儿的哭喊,外公再一次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四个女儿都在身旁。
算命的说,外公活不过68岁,68岁生日那天,四个女儿为他准备了隆重的寿宴,每一年,外公的生日,都会有一大堆亲戚赶来为他祝贺。
算命的还说,外公就算走过了68岁,也撑不过73岁,算命的又错了,73岁生日那天,如往常一样热闹,我请了假赶回家给外公庆生,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外公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虽然他几次游离于死亡边缘,本来病重的他,有一次摔了一跤之后身体竟还好了一些,可是今年,他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撑不下去了。
想到这,眼泪更是忍不住流下来,我用手擦去嘴巴的泪水,但是任我怎么擦,还是擦不干净,它像是洞悉了我的心事,一定要把我的痛展示在众人面前。
蹲在外公的灵体面前,我才知道,这十年,不是他命大,而是他的坚韧他的意志让他一次又一次从死神手里逃了回来。 1/3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