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玉米地陪我睡 女老师叫我去她卧室做

　　夜色里，灯光下，弹吉他的小哥边唱边弹，吸引了过往的学生。女同学双手拽着姐妹的手袖亦或是捂着嘴唇，激动的忘乎所以说着“这个小哥哥好帅呀！好帅，好帅，好帅！”，脸蛋不经意间红了起来。男同学大多和兄弟并肩站着，手交叉在胸前，听着歌思忖着些什么，或是偷笑旁边女生的痴。我和子故一向对此没太大兴趣，每次经过总是瞟一眼，漠不关心。这天我和子故相约去校外的商业街采购生活用品，看见围成一团的人，悄悄的穿了过去，直奔校外。

　　来到校门口，早已甩掉了热闹的歌声，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悠扬，这是喜欢的味道，我和子故驻足相视笑了笑，不约而同的闻声而去。缓缓靠近，不知不觉中，像走进了竹林，踏进了幽谷，翠竹的清香和着沁人心脾的兰草迸发出那个只属于童年的味道，令人欣喜极了，陶醉在其中。渐渐地，暗淡的光线下，显现出一位盘坐在地上，吹着笛子，卖艺地白发苍苍的老翁，老翁身着一套破旧的显的很脏的西服，身旁是一个具有年代感的瓷杯，瘦骨嶙峋的他孤立的坐在那，有些苍凉，但他的笛声却能穿透山川飘向远方，勾起心弦。我们敬佩他，听了许久。

　　老人是一位农民，幼年时与父亲学习吹笛技艺，由于那个年代人们来不及欣赏艺术之美，老人只把它当做一种闲情，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用笛声抒发自己的情意。

　　老人十几岁时，寻得一位乐于听他笛声的姑娘。黄昏时，斜阳下，稻谷堆旁，晚霞印在姑娘的脸上，姑娘陶醉地，痴痴地望着小伙儿的脸听着小伙儿的曲，小伙儿轻吹着笛子，眼里全是烂娘。小伙儿和姑娘身上堆满了笑脸。日复一日，纯粹的爱情，含羞待放。

　　好景不长，这一天，小伙儿忙完农活，匆匆忙忙拿起笛子，准备往稻谷堆跑去，刚出门，便被门前竹椅上坐着的父亲叫住。那个年代，父亲就是拳威，即便是父亲年迈体病也掌控者整个家，违背父亲的意愿便是不孝，而小伙儿一向是个孝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父亲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希望在有生之年把你安排妥当。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是我一个战友的女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日子也为你们选好了，你也准备准备。”小伙儿顿时沉默了，脑子里充满了推辞，可嘴里说不出话来，笛子掉落在地上，弹起的碎沙落的很远。父亲瞧了瞧掉落的笛子，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儿子说“以后笛子就不要吹了，有时间多干点活，好养活自己，养活家，这东西没意义。”父亲起身进了门。

　　伴着父亲严重的咳嗽声，小伙儿撕心裂肺，心如刀绞，纵使有满腹的刀刺却只能忍着，几乎要瘫坐在地上眩晕过去。半晌，小伙儿回过神，一把捡起地上的笛子，跑进屋里，重重地将其放在架子上，随即干起了农活。此后，小伙儿再也没有碰过那只笛子，小伙儿也自此沉默了，很少说话，他将心中的姑娘藏在了心底，也将自己随之封藏起来，成家后整日埋头苦干，担起家里的重担，扛起自己的责任。

　　父亲走了，小伙儿失声痛哭，质朴贤惠的妻子静静地坐在小伙儿的身边，轻轻地将小伙儿搂在怀里。

　　小伙儿和妻子像其他夫妻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养儿育女，年复一年。长笛静静地躺在原位，不曾有人动过。

　　几十年过去了，小伙儿已是白发老翁。和蔼的妻子安静的离开了人世，老人坐在妻子身边，紧紧地握着妻子的手，再一次失声痛哭，心中五味杂陈，再一次心如刀绞。

　　老伴走了，这一天，老人终于颤巍巍地拿起了那个早已落满灰尘的长笛，吹起的陈土慢慢的在空中散开，像是老人心中的阴霾慢慢的散开。拭去了陈土，老人蹒跚地走到门前，坐在竹椅上，开口吹起了长笛，清风拂过老人的脸颊，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笛声随风飘向那遥远的地方，晚霞印在老人脸上。以后的每一个傍晚老人都会坐在门前，吹奏那曾经来不及吹奏的曲调。

　　得知老人的身世，我和子故沉默了许久，那一刻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看似普通的老人，笛声却一点也不普通，蕴含着他独特地饱满的情意，这是最动人的。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只得在心中深深地祝愿这位看似平凡，却不平凡，而又平凡的老人安度晚年。

　　意曲悠扬，动人的是真情实感的流露，真实取自于生活，情感创自于大脑。也曾多次听到不同的笛声，但每次听到的都不及老人的半点美妙。

　　后来我才知道，柳哨并不姓柳，而叫刘金成。

　　柳哨一直以卖柳条编织的物品为生。我们放学的时候常常看到他挑着大大小小的篮子往家赶。那些篮子大的套着小的，前面一摞，后面一摞，有时多，有时少，少的时候篮子往往盛着些蔬菜。他一边走一边嘴里含着柳哨吹着清亮的哨音，两个腮时鼓时塌，哨音也变幻多端，有时有曲调，有时没调子，却可以发出各式各样的鸟叫。看到我们，柳哨往往会停下来。在篮子里抓一把，手里便会多出几个柳哨，示意我们去取。熟悉他的孩子会上跟前叫声伯伯好，然后拿了哨子跑掉。背后依然会称呼他柳哨。不熟悉的不会上前，却会边走边回头看，柳哨也不以为意，挑起担子继续往回走。

　　早先的时候我也会从他那里拿哨子吹的，但后来母亲说柳哨痨病，会传染的。因为害怕挨打和打针，便不再去取。后来这事传开了，去他手里拿哨子的越来越少。以至于柳哨再拿出哨子的时候常常说：我没有沾嘴的，你们放心。可我们依然不会去取。

　　不过我们小孩子依然会说起他做的哨子，因为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做出的哨子可以发很多音节，如果按照他教的办法，我们可以用哨子发出大黑的叫声。大黑是我们当地人的叫法，学名应该叫野山雀。

　　柳哨一直是单身。听老人说他随父亲在我们这里落户，据说他的父亲是历民谠的逃兵，在解放后的运动中受到打击，走失了。母亲劳累过度，没几年也没了。柳哨因为跟人争执，失手伤了人，做了几年牢，出来的时候腿就跛了。也有人说坐牢之前他就瘸了。柳哨原来就住的公房，出狱的时候街道上又重新给安排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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