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李小姐,我是林珲念。”
“你好你好,久闻大名。”她真是个虚假的女人,林——珲——念这三字是上过电视了还是上过报纸了?居然让她“久闻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接下来是介绍我了,“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于琳琳。这位呢,就是我常跟你说起过的李编辑,李莱。”珲念在向我介绍她时突然将手臂伸过来搂住我的腰,我被吓了一跳,不该在外人面前这样……但是谁知道呢?或许就该给她一个下吧威!
“你好,于小姐!”在面对我时她顿时疏远不少,这让我更加担心,珲念说我是一个胆子都放在脸上的人,身体里什么后劲都没有,如果珲念到时候真的被她勾引去,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概只会找个无人的角落偷偷地哭吧。不行!这样的表现太懦弱了,我是受害者,我有一万个理由去反驳、去反抗!
“走啊!”珲念突然打了个响指,我这才回应过来,天啦,我简直不能忍受这样自卑的自己,她仅仅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自己才是那次圣诞节珲念口中呼唤的人!
“你们打算住哪里?要不要去我家,很宽敞的,够三个人住。”李莱坐在副驾驶上,转过头来问我们,眼睛直直地看着珲念,这倒使得珲念使劲往我这边看,生怕我生气似的,顿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了。
“我们不是定好酒店了吗?”我故意只和珲念讲话。
“哦,对,我们定好酒店了!”此刻的珲念成了我和李莱之间的传话筒。
“这样啊,那好吧。”她终于转身过去了,后座的氛围变得缓和起来,我终于可以安心观赏新城市的夜景了,同时心里又期待着明天会有好天气。
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终于租好房子,是一间位于闹市的小住所,格局是一室一厅式,为了方便只能用墙纸随便糊一糊,将一些发霉的角落遮挡一下,又去附近家具城里淘了些二手沙发和桌子之类的。
自从知道珲念将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仿佛看到了我们的未来,李莱安排珲念负责一整个专栏的运作,上面发表的文章基本都是出自珲念之手,珲念因此开心了好长时间,像是找到知己般,总算有人赏识自己的作品了!他躺在沙发上看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我不清楚他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情节,以至于嘴角的笑意迟迟不肯褪去,在我的印象中这部小说好笑的情节很少,相反都是令人意外的人物故事。
“在笑什么?”夜幕降临,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披着一件暗黄山浴巾。
“啊?我有笑吗?”他明明连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在笑。
“你没有笑吗?”
说完他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嘴角正上弯时,顿时笑得前仰后翻,“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能不高兴吗?”
“对,还是和美女一起工作!我看得出来,任何男人都是逃不出李莱的手掌心的,包括你!”说着话时,我一步一步向他紧逼,我得看清楚他在心虚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你该不会吃醋了吧?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要是照你这么想,天底下就不该实行男女共同做事,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待在一起就好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多看李莱一眼,也不能接受她的任何邀请和好意,你得明白,她的好意都是陷阱!”突然发梢的水滴滴在他的手背上,他起身去橱柜里拿吹风机,同时不忘回复,“是是是,我小心就是了。”此刻的珲念已经不是那个穿着一件薄夹克的醉鬼了,他为了这份工作穿上了衬衣和皮鞋,明明是好现象,可是不知怎的,我有些慌张,我害怕看到他站在镜子面前打发蜡,更害怕看到他和李莱有说有笑,我希望是我多虑了。但是像李莱这样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会提起戒心的,更何况是像珲念这样将“知己”看得如此重要的人!从前的珲念会守在我旁边让我看他写的东西,看着他那么期待我的喜欢,我便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个字,但是你知道吗,因为太过认真的原因,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夸奖珲念,并且得要找出一段或许珲念会喜欢的段落来指给他看,告诉自己有多喜欢他的作品,告诉他自己受到了怎样的感动,越是紧张,越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连内容都没有理清楚。
“怎么样?”他满眼期待地望着我,可是我却说不出所以然来。“我很喜欢。”我的声音紧张得有些发抖。
“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可能我还得再看几遍,你先让我多看几遍好吗?你写的东西得细细评味才可以。”
听到这话他有些失望地说了声,“哦!”便垂着头走去书桌,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我多想说些什么,可是脑海里就是组.织不出来一句或许能让他开心的话语,为此我很自责。
可是李莱不同,她的一句简单却恰逢好处的评价足以令他开心半天,加上李莱帮他开专栏,不限制他的文风,只要是可以定期出作品就可以,她简直就是他的缪斯,而我就像个待在厨房,日渐衰败的黄脸婆,整天只会抱怨和乱摔东西。珲念开始不再找我看他写的东西,他总是第一时间先发给李莱,偶尔凌晨有了灵感,也得从床上爬起来将那些可贵的灵感写在纸上,到了第二天拿去给李莱看。
“在做什么?”有次我被惊醒后侧过身问他,他没有理我,像个兴奋的小野猫坐在台灯下奋笔疾书,我不会再多问他,一股浓厚的失意笼罩着我,我彻底失眠了。
珲念是需要知己的人,可惜我不是。
自从来到北方,我们在财富方面得到极大的改善,可代价却是我们很长时间没法一起吃饭,很少说话,他更是没有时间陪我出去逛街,我都忘记牵手的滋味了。但是他似乎从未有这样的体会,夜里回到家也只是埋头看书,正在那时候,我的工作上却出现一个大问题。
“珲念,我想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他连头都没抬。
“没事。”终于,他抬头了,眼神仿佛是在问,你搞什么鬼?可没多说,又低下头去。到第二天我去公司辞了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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