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哪里呢?她需要找到他,向他道歉。她相信了他的诅咒,她真的只有一首歌的时间,只要她停止唱歌,小威就会像泡沫一样在她的眼前消失。一次又一次。
她坐上火车,一路向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走过去。车厢里人群拥挤,环境恶劣。她总是四处穿梭,寻求一个安身的地方,嘴里哼唱着一些轻快怡人的歌,为自己鼓劲。
她走过一个很挤很挤的车厢,被身后接热水的男人不断地推着向前涌去。
大概在车厢中间的位置,她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靠在一个男孩的肩上,睡得很熟。男孩子两眼看向窗外,一只手抱着女孩的肩,在这个拥挤杂乱的世界里,为她守护着一片安静祥和的天地。
小美被推着向前挤去,又回过头来,看那个男孩的脸,为了让他转过头,情急之下她突然大声地唱起歌来。
人们都往这个方向看,他也不例外,透过人群的缝隙,匆匆一眼,小美看到了他的面容。紧接着就被推进人群深处,吞下了最后一句歌词。
他真的是小威啊。
可是他没有等她。
6.2011年,别离。
小美最终没有找到那个小丑。后来她大学毕业了,成为一家礼仪阔司的策划。
有时候为了营造气氛,她会在顾客的活动上唱歌。遗憾的是人生无法像一首歌,有起始,有高*潮。人生是如此平淡,有时候甚至杂乱无章,无迹可寻。
有一对年轻人,男方要在情人节策划一个浪漫的求婚。小美被安排在现场唱那首《约定》,来烘托气氛。
地点定在一家酒吧的天台,红色的心形气球放飞的时候,她穿着带天使翅膀的衣服一边走出来一边唱,楼下街道上路过的人偶尔抬起头,懒散地看一眼,这一天,已经有太多这样的煽情场面,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突然,小美在行人中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和那双熟悉的眼睛。
小威。这一次,他身边没有别的女孩,也没有记者或者老师,更没有他那突然出现的妈妈。他默默地站住,仰起头听小美唱歌。不像稀疏的看热闹的人那样冷漠,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诚恳而纯净。
小美一直唱着,她不敢停下来,她知道她一停下来,就要再一次失去他了。
不要走,不要走。她在心里说,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到楼梯那里,只要下一层楼,她就可以冲到街道上拥抱他。
他看着她,也慢慢地踱步走来。
他的脚迈向马路的那一刹那,小美再也忍不住了,她扔下话筒,向楼下飞奔。高跟鞋甩脱了都不知道。
穿过酒吧阴暗的走廊,她听见尖锐的刹车声。
不!小美尖叫一声,她跑到街道上,看见迅速聚拢的人群和倒在马路上的身体,小威再一次地消失了。
这一次,是永远。一个声音说道,小美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小丑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一点也没有变,就像十几年前一样。
求求你。小美对他哭喊,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别这样!
小丑的红唇依然咧成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吧,我再给你一首歌的时间。
于是那天,在酒吧外面的街道上,一个穿着带天使翅膀衣服的女孩子,光着一只脚,一刻不停地唱着歌,谁和她说话都不理,一首歌从起始唱到高*潮,再唱回起始,反复循环,不知道唱了多久,直到晕倒。
小威从特护病房转普通病房的那天,看到一个女孩来办出院手续,他一点也不认识她。
他从她旁边走过,不小心碰掉了她挂在柜台上的伞。
对不起。
没关系。她说,声音嘶哑。
小威看着她,奇怪,总觉得她的声音,本来应该很好听的……
哎,不忙的话,我请你喝杯牛奶好不好?
篇二:坐他头上让他口_女主涨奶男主装哨栽的奶 让你下面秒湿的小黄书
想要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需要谨慎选择的并不是那些我们将会拥有的,而是那些我们将要付出的代价。
暖:我很高,却很胆小,因为我是柔弱女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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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天的尾巴上,艾米失恋了。失恋的缘由像无数个爱情小说里矫情的桥段一样:原本可能是新娘的自己,在不知不觉里变成了好友的红娘加伴娘。艾米很淡定,挥挥手对出双入对的男女说:祝你们幸福得死去活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这宇宙中的一颗“微粒子”怎可能有能力阻止人家两颗贴近的心,所以她想得开。没关系。这都没关系。
可是一个星期以后,艾米因为回忆起和男友某一段甜蜜时光而走了神,以至于身为财务要员的她在向供应商划款时不小心多敲了俩零。虽然多划的款项大部分被追了回来,但是阔司仍旧给了她严重的经济处罚,所以后果可想而知:她赔掉了自己工作一年以来的微薄积蓄,并且丢了信誉和饭碗。
艾米原本坚强的心就如同正在行驶的车辆突然被玻璃扎破了轮胎一般,瞬间撒完了气,瘪了。
艾米租住的小区,是年代久远的房子,小区里的住户大多是年岁已高的老人。艾米每天都能从窗台处望见小区里打太极、散步或跳老年迪斯科的老人,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很纯净,满头银发和蹒跚的步伐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祥和安宁。
艾米想:老年的生活真令人向往。不用再过钩心斗角的职场生活,人生走向基本已成定局,不必担心相伴在身边的人会背叛自己。她真希望世界上能有一部人生压缩器,能让自己一天十年地快速老去,再也不想经历这些痛苦和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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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老家的闺房,手腕上还戴着形状奇怪的手表,表盘里只有一根时针在转动,艾米抬起手数过去,有十个空格,每一个空格处用极小的字体标注着:年。艾米的心中充满疑惑,正在这时,母亲抱着一件白色婚纱走过来催促她换上,刚刚披上白纱,她就被一个走进来的陌生男人抱起来走向了门外的车子,再回头望向母亲,她正靠着父亲的肩膀哭泣,并不断地冲她挥手。
艾米这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她的婚礼,她达成了一天十年的愿望,手上的手表正代表着她生命中迅速流逝的时间。她在一夜之间抛弃了那份让她厌恶的工作和狼狈不堪的生活,转而即将拥有自己的丈夫和家庭。这实在是神奇得让她唯恐只是一场梦。
就在艾米站在教堂里说完我愿意,伸出手准备接受丈夫的戒指时,时针又走一格,空间立即发生了转换。艾米躺在医院的分娩房里,正痛苦地挣扎着,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了一天十年的现实,她很清楚时光又溜走了一年,现在她会迎来一个小生命。 2/3 首页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