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吧,死水坑的水突然好像开了锅,咕嘟嘟的只往上泛黑水泡,这水泡奇臭无比,将周围的人熏的直干呕。
这时候杜爽随意的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向躺在地上的妇女身上洒去,说来也怪,这土一落在妇女身上,妇女脸上的七窍便不再泛血,手腕上的紫色手印也慢慢变淡。
做完这一切,杜爽不理会围观众人,吹着口哨向山上走去。
杜爽的背影刚消失,妇女就发出阵阵咳凑声,并不断的往外吐黑水,等黑水吐完之后,妇女竟然恢复如初,登时就能走路,与常人无异。
从此之后,村民都知道杜爽是个异人,纷纷改口叫他活神仙。
有一次镇上的纸扎刘,铺子里突然闹起了鬼,大白天的屋子里一个人没有,常常能听到小孩嬉笑的声音,他放在铺子里的那些纸人纸马,也常常自己就走动起来,纸扎刘自己会点驱邪的法术,于是便用法术镇住,可没想到,纸扎刘越是镇住,这些鬼怪就闹的越凶,最后纸扎刘将铺子里里外外贴满了符纸,却还是镇住不住这些鬼怪。
杜爽听说以后,便告诉纸扎刘,你用邪术去镇住邪物,怎么能将邪物根治呢?与其用这些邪术镇住,倒不如先将自己的正气养起来,身有浩然正气,百邪自然不侵!
说完这些,杜爽便转身离去,纸扎刘大受启发,在杜爽离开之后,便将之前贴的那些纸符,全部撕下来烧了,从此之后专做善事,那些鬼怪慢慢的也消失不见。
从此之后,杜爽名声大噪,附近的村民遇到邪事,纷纷过来求他,杜爽往往有求必应,受他帮助的人多到数不过来,但这些人的谢礼,杜爽却一毛不收。
杜爽生性善良,在路上走着,看到树木花草,有倾斜弯倒者,必先扶正,然后才走。看到路上有破损坑洼的地方,也必先修好再走。
听三爷说,他十七八岁时曾见过杜爽一面,那时候杜爽已经将尽六十,却还是像三十岁的青年一样健壮。后来三爷从部队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杜爽,听镇子上的人说,杜爽一个人上了山,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我和林小勇是高中同学。
我们同在绵阳的一所学校念高中,我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长的很像"小武"。
就是那部电影《小武》里面的小武,那个小武是个自称手艺人的扒手。
而林小勇不是。
他既不是手艺人,也不是扒手。他比较擅长的可能只是打游戏而已。
我会觉得他像小武是因为,他也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始终不长不短,几乎能把耳朵给遮住。他也经常把他的头发弄成七分头,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就是小武本人了。
有时候我在想,可惜了,他却不是一个扒手。
和他第一次说话是在网吧里,那网吧名字叫金鑫。从这名字就能看出这个网吧老板是很有理想的人。
我记得那时候是高一开学不久的某个下午,我从学校偷偷溜了出来。怀着某种跳跃的心情,跑去了网吧。我刚垮进门,就在一号机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林小勇?你也在这耍唆。"
林小勇转过头看了我一下,"你也跑了?坐到一起耍。"
就这样,金鑫网吧成了我们常去的地方,后来我们嫌麻烦,改叫它"老地方"。
我抽烟也是跟他学的,不知道为何,那时候他都抽烟很多年了。有时候他大笑的时候会露出一口黄牙,这会让我冷不丁的发抖。从那时候起,我刷牙就会特别仔细,我可不想笑的时候让别人颤栗。
除了去网吧,我们逃课时还会去打台球。小勇拿起球杆就会自称"绵州丁俊晖",可每次都会输我很多分。输过一局,他就会请我去上网。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很穷,几乎没啥钱去网吧。小勇有钱时,他就会帮我付网费,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有时会很不想去。可不去,这漫长的青春又该如何度过呢?
这点我不明白,和我同龄的小勇当然也不明白。所以我们只能泡在网吧,玩着游戏来消耗这漫长的青春。
林小勇好像一直都不缺钱,很多时间都是林小勇在帮我付网费,对此我也很心安理得。直到有一天下午,他花光了最后一块钱。
"我靠,跟我回家一趟,我切拿点钱。"林小勇对着屏幕已被锁定的网吧电脑对我说。
林小勇的家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在某单元楼下,他让我等他一下。我打量一下四周,干净的地面,两边是青色的草皮,间隔种着不少我叫不上名字的矮树。要能住在这里也不错啊,我那样想着。
"林小勇你个龟儿子,跑了就莫回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知几楼传到我耳朵里,让我不由得打个冷颤。
不一会儿林小勇跑了下来,看见我就说:"搞快跑!"
我们跑了很久,仿佛后面就是追捕杀人犯的警察,而我俩是两个亡命之徒。我们犯下了很大的罪过,这罪过无法偿还,无法被原谅。
回到网吧林小勇才告诉我,那女人是他妈,他偷了他妈两百块被发现了。而那天林小勇真的没有回家,而是在网吧打了一晚上游戏。这点是他第二天上课睡觉之前告诉我的,他那天在学校睡了一整天。
他是什么时候回的家我不清楚,那段时间我只觉得小勇快变成小武了。唯一可惜的是,他偷的是家里的钱,这可不是一个真正的手艺人该干的事儿。
学校放假时,我就很少会去网吧了。这时候我能在家明目张胆的用DVD放电影,而不必担心会被父母教训。
我很这种享受一个人看电影的时光。
小勇有时候也会来我家一起看电影,一般都是他没钱去网吧的时候。记得他第一次来,我给他看那部《小武》。
"这部电影的主角和你很像哦。"
"是不是哦?那是个帅哥哦。"
"不,他有点猥琐,是个贼娃子。"
"爬开些哦,个龟儿子,说老子猥琐。"
他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想抽烟被我拒绝了,因为父母回来会闻到烟味。
这一个多小时他如坐针毡,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这么长的时间离开烟似的。可悲的是,电影里的小武一直有烟抽,而他只能看着。这让我觉得很可笑,有种望梅更渴的错觉。
在这对他来说漫长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吃了我两包咸干花生,五个苹果,仿佛他的嘴一直在工作。可他却还是有空问我: 2/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