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有野心的人,可是如果赵蔚去争皇位,我不会怪他。
等他睡着后,我便离开了。再见到他,是在新王府的宴会上,我不想与宫里的人见面,特意去的晚些。
“来了。”我见着他送走了宫里的人和爹娘才现身,下人们在收拾残羹冷炙,他一人落寞地坐在主位上,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七王爷忙完了,不知道赵蔚有没有空啊?”我调侃他,在开府的圣旨上还有他晋为王爷的旨意。
他淡然一笑,“赵蔚有空,但是七王爷给你留了饭菜,京都的厨子做的,你找哪个?”
我嬉笑地坐在他边上,正色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找七王爷。”
赵蔚抬抬手,就有下人连着端了好几道菜上桌,“猜到你这时候才来,刚热好的。”我嘴里咬着肉,含糊问道,“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你可有考虑例?”
“考虑例,但是新州挺好的,我不走。”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诓我,这时候的他不该奋发图强为母复仇然后扫平障碍登上皇位吗?怎么甘愿留在新州不走?
“难道是时机未到?”我皱着眉头猜测道,后者摇摇头。
“难道是在新州有了喜欢的姑娘不愿意走吗?”我再次猜测道,可是为了姑娘不去报仇也有点不理智吧。
然后我收到一个白眼。果然,我还是了解他的。
对面悠悠开口,“两年前我就和林级说过了,少给你买点话本看,把一好好的姑娘祸害成这样。”林级是我亲哥,他在军营里,待在那个最无聊的地方却一直担心我待在家里无聊,自从知道话本这种有意思的书,凡是看到了就买回来给我。
只是,除了这两种理由,难不成是他自己想要待在新州?
四
“小姐,周小姐来了。”侍女在门外喊道。自从赵蔚有了新王府,娘又说这个年纪需要避嫌了,我便时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日子过的很是乏味。
听到阿漾来了,我眼睛一亮,赶紧迎进来,“阿漾,快进来坐,我刚煮好茶。”周漾是府尹大人的女儿,造府的时候偶尔会过去监察监察,一来二去,我俩便认识了。
她与我性子相投,年龄又相仿,故而聚在一处便有数不尽的话可说。
我拉着她坐下喝茶,她接过一饮而尽,又将茶杯递给我,我会意倒茶,两杯下肚她才缓过来说话,“今天我在会饮居吃饭的时候,听人说今晚城南有辽州来的打树花的表演,你和我一起去看吧,肯定很好看。”
我以往只在书上见过打树花,如今实打实可以在面前,哪有不去的道理?
晚上与我们同去的还有哥哥和赵蔚,说是不放心我们,可是新州城我和阿漾待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没人敢对我们不利吧。
绚烂夺目的铁水在城墙上炸开,犹如烟花绽放,墙下的匠人一桶接着一桶地往墙上泼着冒着热气的铁水,火树银花,便也不过如此了吧。
台下的百姓皆惊呼,在我看来亦觉得新奇耀眼,书上所说不及万一。
“啊——”突然有人惨叫一声,我们站在前排,本就炎热,那一刻热气忽然扑面而来,我感觉我的脸被热火炙烤。
下一刻我便被赵蔚圈在怀里,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躲过迎面而来的铁水。我向四周寻了寻,看到同样被哥哥带离前排的阿漾,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
我轻呼一口气,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赵蔚怀里,一下子脸红到耳朵,心扑通狂跳,“已经没事了。”他会意,松开揽着我的手,我拍了拍热乎乎的脸,长长地顺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一点。
“今天也看的差不多了,这么晚了咱们回去吧。”哥哥道。我们皆无异议,只是还未走几步,人群便搔乱起来。
百姓争先往外跑,边跑边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我回去去看,瞬间就被人群岔开,与哥哥他们隔的越来越远。
晕倒前我看到赵蔚隔着人海想来拉我,但是下一刻我脖颈后一痛,整个人就没有知觉了。
五
再醒来屋内一灯如豆,娘守在床旁,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我伸手想去拉了拉娘的手,牵涉到后背一阵一阵地疼,“嘶。”
“别动,”娘轻轻地按住我的肩膀,招呼小桃去端药。
“娘。”我想问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看个表演我被人打了?我一直与城里人和平相处,不该有仇怨在外啊。
娘擦了擦眼泪,端过药,“先喝药,喝完娘再和你说。”
我后背疼,也不能坐起来,只能靠着娘一勺一勺地喂给我,待娘替我擦好口角的药汁,才缓缓开口,“阿绾,娘也不瞒你,这次伤你的是西夏的人,想挟持你或者阿漾威胁你爹和府尹大人。”
“那阿漾……”我一抬头,后颈又疼。
娘扶住我,“阿漾她没事,在这陪了你两日,晚饭时候才回去。”我努力回忆那天的事,除了被人打了一掌,后面的事情完全不记得。
“我怎么被救出来的?哥哥和赵蔚救的我吗?”
娘又道,“阿级说他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了,后来动用军队封了城,找了两天两夜才找到你,幸好封城快,他们没来得及送你出去。也幸好阿蔚一直跟的紧,他们没机会伤害你。”
“既然没事了,娘你也别哭了。”虽然不过廖廖几句,但其中坎坷紧急都可想见。
“娘就是难过不能护好你,恨不得将这群人千刀万剐。”
第二日我见到赵蔚的时候,他魔着我的头问道,“脑袋还清楚吗?知道我是谁吗?”我把头往边上蹭了蹭,摆脱掉他的手,我只是被击中了后颈,脑袋怎么会痛? 2/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