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车到戏馆门口的时候,我被那排场吓了一跳,又是轿子又是汽车的,那个自称管家的人说是他家大帅怕我坐不惯汽车,便配了顶轿子。
神气什么啊!谁说我坐不惯,我今天还偏坐了,有道是:有福不享、是傻子!
师兄笑得好像嫁女儿一般将我送上张府的车,只有达奚满眼不舍的冲我挥手,与师兄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是正反面,果然是我用糖葫芦喂大的孩子。
张府
“哟!这位就是九姨太请回来的先生啊!生的竟这般俊美,让人见了好生动心呢。”
一个画着浓妆满身胭脂味的女子摇着团扇阴阳怪气的像看稀罕物似的观察着我。
“听说这位先生可是咱们大帅的旧相识呢,当年苏州城可是为这位先生轰动过呢!”
不知从何出又窜出一个女子,加入了这说人闲话的队伍。
果真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先生!房间已为您安排好了,我带您去!”九姨太十分恭谨的将我从嘈杂的女人堆里解救了出来。
“好,多谢九姨太!”
她愣了一下:“别叫我九姨太、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你也不告诉我你叫啥,我怎么叫呢?
“先生请跟我来,今晚就(委)屈先生住在外院了!晚饭会有专人送过来的。”她接着又说道,大概是怕我尴尬吧!
“啊,好!”不知为何一进这府中心里就十分不快。
“他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要明日才会回来!”
她的语气低沉,生怕被别人听到。
“嗯,我知道了!”
晚上,练嗓时,几个小丫头送了几份看起来颇有食欲的吃食,不过呢,即使再好吃,也要遵寻师门的规定,出门自带干粮。
深夜,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摇着团扇敲着我的房门娇声说道:“先生,睡了吗?”
“睡了”
女子又娇咳了几声:“先生,人家知道你没睡,人家也是戏曲的爱好者想跟先生探讨一下戏曲嘛!”
“不用了,我不喜欢跟女人探讨戏曲!”
“先生~”
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荡漾,像苏州河春日的水。
“夫人,您的话真多,我这里没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女子哼了一声,气冲冲的走了,听见脚步声愈来愈远我才终于可以闭眼安神睡一会儿了。
6.清晨一个清秀的丫头替我端来洗簌的盆,撑着脸好奇的问我:“先生,您们唱戏是不是每日早晨都要开嗓啊!”
“嗯,是的!”
“那为何先生没有开嗓?”
“因为我不一样”
“啊?哪里不一样?”
我看着她笑了笑,示意她将水倒了,她呆呆的愣了一下,带着满脸的疑惑快步将盆端走,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继续撑着脑袋看着我:“先生,我真羡慕你们!”
“为什么?”
“虽说日子过得苦了点、但自由啊!这府里的人看着光鲜亮丽、晚上每个院里都如同被囚禁了一样!”
“你个小丫头知道的还挺多!”
我魔了魔她的头。
“这里的每一位姨太太都是被抢回来的!”
她附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穿戴着戏服,小丫头很有眼色的替我整理着衣角,院里的那几个姑娘吵闹着说他们家大帅回来了,嬉笑声穿透了院门,除了我身旁的这个小丫头。
“他那么有拳势,为什么还要抢?”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些姨太太们都不是什么善茬,没一个真心爱大帅的!”
“抢来的爱人,怎么可能付出真心呢!”
张府新搭的戏台边远远的就看见围着一群女人,虽然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感觉好生热闹,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分首饰。
那戏台上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我,看见他的脸,我心里一惊,怎么会是张旭言呢?
“哟!时七,许久不见!”他展开那标志性的假笑,朝我走来。
“阿言!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张齐他死了,我理所应当坐上他的位置啊!”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
我皱眉道:“你杀了他?”
“时七,你得感谢我啊!张齐死的时候才知道乐絢肚子里有孩子了、因为我心好,刨出来给他看了!”
我气的胸脯一痛,顿时明白了他几年前的所作所为,他求张齐收他做副人,挑拨乐絢和张齐的关系,逼得乐絢自杀,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是啊,有句老话说得好,中山有狼,白眼而杂色,东郭尝饲之,终自害。”
他眉头紧缩,怒火中烧,眼中带着想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杀气,看来我的话将他激怒了!
“你懂什么!你没有喝过血、没有舔过刀,连苏州城都没有离开过,自然是不会知道拥有拳利的感觉了!”
我冷笑:“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时七!你知道张齐的弱点是什么吗?是乐絢!只要乐絢一死、他就没有了动力,所以乐絢不是无辜的!”
我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那你如愿了!”
“不够!我要她们都爱上我!我要她们心甘情愿的爱上我!”
张旭言指着他的那群姨太太、十分激动的吼道。
“我的到了拳力,地位,金钱,可我没有感情,没有得到过真心!”
他开始抽泣起来、情绪低落的抱着双臂,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此时他才是唱戏的人。 2/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