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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桃儿泻了 王爷将她奶尖含入口中 王爷将她奶尖含入口中

时间:2020-01-09 15:00:45  来源:  作者:

  前面我说过了,我理解八王爷的心情。在这里我没有故意抬高自己,实事求是。他,包括村里的大部分人觉得我在城里工作,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去参加他们的红白喜事,他们会增光不少。这也是母亲告诉我的。她说:“你八爷这么爱面子的人,你应该给足面子,可是你却让他下不来台。不应该呀。”

  正是因为这些,我想在堂叔葬礼上给足他面子,可是他的倔劲上来了,让我总是尴尬和不堪。不过,三姐说的有道理,他是在努力为自己争回面子呢。我觉得有道理。

  我脑子中总是回忆起晚上那个在坟前喝酒的影子,总是想起那个烂醉如泥的老人嘴里乱说着什么,心里阵阵发酸。

  5

  我和三姐担任起了护送八王爷回家的任务,在村里的那几天,我们每天都看着他发完呆,喝完酒,接着嚎啕大哭,再把他背回去。他好像有点过意不去了,有次我把他背到床上去的时候,他说:“这怎么好,这怎么好。”不过再次见面时,他仍然是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我感觉他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的愠怒多少有些缓和了。我跟妻子说:“离八爷请我们喝酒不远了。”

  堂叔出完殡那天,我想跟八王爷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紧张关系。当我刚要走过去时,三姐拉住了我。她是最了解八王爷的,或者粟札了我,村子里的人都了解他,只有三姐告诉我。

  我看到八王爷拿了一个塑料袋,装了几个馒头进去,又拿了两个塑料袋,都装满了馒头。饭菜也是装了三个塑料袋。他往四周扫了一眼,匆匆忙忙地塞在了衬衣里面,他就这么抱着那一堆东西,像个孕妇似的走开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拿了东西走了。我感觉他有点可怜,看了看三姐。

  三姐说:“这半年,红白喜事他都过来烧开水,别人给他个馒头,给点菜,算是给他的工钱吧。他总是不要,碍于面子。不过大家知道他自从妻子、女儿去世以后,受到了刺激,基本失去了劳动能力,或者说无心劳动了。但是他的自尊心很强,在饥饿难挨的现实下,总是偷挖栽个馒头和剩下的菜,大家视而不见。而且他总是留下两份,偷偷拿回去。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情况,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他怪可怜的。

  我想起他到现在都不能释怀我没有参加他的妻子和女儿的葬礼的事情,也是他的强烈的自尊心在作怪。我应该找个机会补足他丢失的面子。可是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上哪儿去找呢?

  堂叔的葬礼结束后,我就要回城里去了。八王爷对我的态度仍旧是不冷不热,他的妻子和女儿去世后不再是那么傲慢,那么盛气凌人了,多了悲伤,多了沉默,但是他的那点要强的自尊心仍没有丢失,我想有机会一定弥补他。

  这时,三姐过来了。我正想要找到她,让她在晚上照顾好醉酒的八王爷。毕竟我要回城了,照顾八王爷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有些抱歉地说:“就辛苦你了。”

  三姐没有接我的话题,她兴奋地跟我说:“喊上弟妹,去八爷家喝酒。可要喝足了。”

  妻子正把收拾好的行李搬了出来,我们本来是马上要出发去城里的,她听到了三姐的话,慌忙把行李放了回去,说:“你爷俩喝个天昏地暗,晚上就在八爷家睡。”

  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想这次,是唯一弥补我没有参加他的女儿和妻子的葬礼的过错的机会了,我一定要让八王爷高兴,我一定要醉成一摊烂泥。可是我不知道,我将会有更大的一个机会弥补以前的过错,但是这个机会我根本不想它的到来。或许八王爷倒是希望吧,因为给足了他面子。

  6

  碰到八王爷时,他刚从大集上回来,提溜着一块猪头肉。他穿着中山服,腰杆挺直,走路大步流星,因为是炎热的夏季,他满头大汗,招惹了几个孩子来捣乱。

  他们说:“八王爷,不热呀?”

  他说:“不热。”

  他们说:“你买的猪头肉?”

  他说:“石头要到我家吃饭。”他看到我们来了,伸出手来往里摆着,说:“来,来,石头,天热吧,回家吃个西瓜。”

  我受宠若惊,也有点措手不及。在堂叔的葬礼上,虽说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不像刚开始那样随时都可以给我一个尴尬,让我下不来台,但是却跟我形同陌路。如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么热情地招待我,我根本不习惯。

  我们跟着八王爷进到了屋子里,他的房间也跟先前有些不一样了,干净、整洁了挺多,屋子中间的那堆酒瓶子不见了,地面扫得干干净净,他说:“你三姐帮我收拾的,好人呀,我们不沾亲不带故的。”

  我看了看三姐,她在笑。

  我喝的酒很多,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八王爷喝的更多。喝着喝着他就哭了,瘫在了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们去扶他,他嚷着,叫着,哭着,好像又恢复了那个晚上在林地喝得烂醉的八王爷了。我们轻车熟路,把他放在了床上。以前他躺在床上就睡,今天没有,他在说话,说自己想老婆,想女儿,说要不是他,女儿早上大学了。他的鼻涕抹得满脸都是,混杂着浊黄的泪水,都塞在皱纹的沟壑里。他说:“我一辈子好强,到头来孤身一人。”他说了很多,大多数是含糊不清的。

  三姐把他扶起来,让八王爷偎依在怀里。我眼里的八王爷,这时候像个孩子,在母亲的怀里尽情地哭泣。

  三姐说:“我是你闺女,你不是一个人。”

  八王爷好像是听到了三姐的话,他哭得更厉害了,好像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尽情地宣泄。声音拉着长腔,一个调子地无限制地延长。哭了很久,这个叫八王爷的老人睡着了,他打起了均匀的酣,像个婴儿一样安详。

  我看到三姐有些累了,示意代替她一下。她伸出中指和食指来,嘘了一声,像害怕吵醒了孩子似的。我笑了笑,看着那个熟睡的满头白发的老人,想起以前他在村子里的那种霸道,那种佯装的强大。

  这时,我听到了蝉鸣,往外看了一下,窗户外面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时间过得真快,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傍晚时分有点凉爽了,我取出一条毯子,给八王爷盖上。三姐疲倦地笑了笑。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八王爷,因为急着赶回城里上班,早上没有打招呼我们就回城了。八王爷会不会因此不高兴?不得而知了。总之,我回到了城里,回到了按部就班上班的轨道上去,融入到了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去了,渐渐把这些事情忘记了。我知道三姐是个好人,会照顾八王爷,她也时常给我打电话,说一些八王爷的事情。他心情好了很多,喜欢出去跟其他老头老太太玩了,还学会了下象棋。人家都不叫他八王爷了,都喊他八爷了。他还开玩笑说:“还是叫我王爷吧,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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