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媳粗大第九章 我的好儿媳妇满足了我

　　那天不知怎么我们开始说起玉兰的故事。也许是春天到了，窗外的玉兰树上挂满了花蕾，真真是含苞待放！

　　想到春日的种种风情，我们又无端的苦闷起来。它是那么短暂，就像你饥饿时候的食物，你一下子就吞进了肚子，等你回过神重新回味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又像是生命的短暂，它也是无声无息的，悄然离你而去！

　　我们说起玉兰的时候，已经是她去世的第二个年头。那是我面对的真实的葬礼，不用说一种难以诉说的哀伤和情不自禁的哭泣席卷而来！

　　我们猜测玉兰的少女时代是在幸福中长大的。她的家族几代没有女儿，她是头一个，自然有着被人宠爱的资本，可喜的是她却没有养成骄纵任性的坏毛病，甚至善良温和的超出我们的想象。

　　她生在中国新旧交替的时代。我时常好奇的看着她的脚，没有缠足却又形状怪异，她说是缠足又放开的，脚不能完全复原，就成了俗称的“解放脚”，她用这双脚走完了她辛劳的一生。我庆幸她的双脚没有变成“三寸金莲”，那是在她告诉我缠足的经过之后，我的感受更为强烈，我庆幸她没有遭受那残酷的肉体摧残。

　　玉兰是在我们视为青春期的十六岁嫁人的。我时常想那个年代的婚姻应该是最可怕的陷阱，所谓相亲只不过是双方家长在媒人一番天花乱坠的吹嘘之下所做的非理性结果。作为即将结婚的两个人在婚前决不能见面，女方只有在新婚之夜才能知道你嫁给了一个什么人，即便所遇非人你也只能认命。她们那个年代的女性是很容易相信命运的，她们也没有想过反抗，谁能面对周遭环境对你的敌视和非议呢？

　　相比那些所遇非人的女人，玉兰的命还不错，她的丈夫白净斯文，一身的整洁之风。结婚那天，正赶上解放县城，土地改革，划分成分。玉兰的娘家因为是富农的身份，为了预防别人的非议，把家里的好东西都要陪嫁到婆家，婆家同样也不敢接收作为富农的陪嫁。说起这个，玉兰总是说那时候成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搁现在是无法想象的紧张和恐惧。

　　最终，婆家接收了丰厚的嫁妆。可这些嫁妆很大一部分玉兰都没有得到，刚到新家，那些陪嫁的漂亮新衣服就被玉兰丈夫的二嫂搜刮一空，婆家说是为了躲避灾祸的无奈之举。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玉兰并没有坐着八抬大轿被抬到婆家。相反她坐着两轮的大轱辘车，穿着凤冠霞帔，绣着金线的绣花鞋进了婆家的大门。那天，亲朋好友没有来多少，院子的席棚里坐满了解放军，院外也是部队。我猜想玉兰那天应该什么也没记住，就记住了满院的部队！

　　后来的回忆中她告诉我印象中深刻的那个高大英俊的“首长”，他温文尔雅，一点也不像个出入战场的糙汉子，他和婆家的老人聊着县城的婚嫁习俗，聊着解放以后种种美好的未来生活。大概他们当时的心境，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我们是无法想象的吧！

　　婚后第二天，玉兰的丈夫就去外地求学，教书，她则在家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照顾年迈的老人，做着中国传统女性所做的一切，备受辛劳。

　　我无法不去想象玉兰的婚后生活，一个花季少女要迅速结束她的不谙世事，投身到一大家成熟世界的生活里。起早贪黑，忙完家务忙农田，夜晚还要就着煤油灯抽麻线、纳鞋底、裁衣缝衣，是我无法估量的工作量，她的勤劳和努力也是我所不能相比的。

　　丈夫的常年在外养成了玉兰独立的个性，家中老辈人的存在又培育了她依赖不自主的个性，这种矛盾在以后的年月里越发明显，直接影响了她的一生。

　　我时常敬佩她的独立个性。独自面对生活的大小事，她性格中的自尊自强被激发出来。刚到新家，她不会纺花纺线，想让家中的舅母替她做一些，人家一句讥讽的话让她气愤不已，从舅母家里出来她发誓一定要学会纺花纺线，这是她第一次求人也是最后一次求人。她说凡事都要靠自己，这也是她一直告诫我的警句。

　　后来，她不仅学会了纺花纺线，还学会了绣花，剪花，甚至还学会了接生。天性中的审美让她做的东西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美，她的手艺也日渐精湛，闻名十里八乡。她也渐渐走出家门，走近乡里，但凡乡中有何婚嫁丧娶人们必请她，争相欣赏着她自创的花色和不俗的手艺。我想那时刻她是幸福的，她凭借一己之力获得人们的敬重和信赖，她该为自己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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