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看着俞师傅花白的头发,用手魔着,泪眼婆娑:“我那年去庙里还完愿,被一个女人骗了,她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要带我去检查,谁知道我跟着她一走就走了好远,最后被卖给一个山里人当老婆。我这么多年一直想回来,可是那个山里人看我看得紧,况且我也不认识回来的路。这么长时间,我真想你啊,你看我这颗心,就是想你想成了这样……”
老婆的手上捧着那颗换下来的扭曲的心,俞师傅看着,一边长叹一边抹着泪花:“都怪我啊,当年要是陪你去还愿就好了。”
老婆还是不停地哭泣着:“我这次是趁着那个山里人对我放松一些才出来的,我骗他说要出去散散心,其实就是想回来见见你。”老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俞师傅紧紧抱着她:“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吧。”
“不成啊,我跟那个山里人生活二十几年了,也生了两个孩子,我放不下孩子啊!”老婆抽泣着,“还有,我给你生了个女儿,这次我带回来,是让你看看自己的女儿。”俞师傅明白了,原来那个年轻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两人抱着头说说哭哭,哭哭说说,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快穿之师傅太凉薄 师傅快好大太深了轻
“我要走了。”老婆擦擦眼泪,站了起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的。”说着,老婆就向门外走去,俞师傅哪舍得让她走啊,他大喊一声:“别走!”一边伸手就去拉老婆,却没拉住,俞师傅爬起来向外追,却被门槛绊了一下,这一绊,梦也醒了,外面天已经大亮,俞师傅想着刚才的梦,忙跑到隔壁房间去找母女俩,只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母女俩已经走了。床头上放着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却是那颗因为思念而扭曲的心!
自从这事后,俞师傅终日茶饭不思,寝食不安。两天后,有警察找上门来,让俞师傅去交警大队认领尸体,俞师傅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小心地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警察解释说:“死者坐的是长途客车,结果路上翻车了,我们从她身上找到的地址就是你的;另外,还有个年轻女孩,是和死者一起的,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还处于昏迷状态。”
俞师傅听了警察的这番话,眼泪不由得淌了下来。
警察还在向俞师傅解释着:“唉,这些开大客车的司机啊,不把人命当回事,严重超载,这一起交通事故就是十几条命啊!”俞师傅随即就跟着警察去领回了尸体,然后去医院看了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如同睡着一般的脸,俞师傅又落下了眼泪。
村里人都说俞师傅真不幸,有了老婆没多久,老婆就被人拐跑了,二十几年了,老婆刚找回来,就在路上出了车祸,唉……
俞师傅没把老婆送火葬场去,而是给老婆打了个上好的棺材,然后偷偷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可这是不允许的,果然,没多久,也不知道是谁把俞师傅给告了,说他破坏殡葬改革,乡里来了人,让他去把埋在地下的老婆给挖出来,再送去火葬。
俞师傅不情愿,可也没办法,他挖开老婆的坟,几个一起来的小伙子跳下去,把棺材弄了上来。一群人围着棺材唧唧喳喳的,乡里的领导挥手说道:“把棺材给撬开!”抬棺材的小伙子互相看着,谁也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可是,不撬是不行的呀,最后,几个小伙子还是撬开了棺材,就在这时,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乡里领导也没了声音,俞师傅也停止了哭泣,大伙都抬头向棺材里看去……
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只有一个真人大小的木偶,木偶是个女性,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不正是俞师傅当年做的那个木偶吗?木偶的头上还留着当年俞师傅省下吃饭钱买来的长长的假发,那发髻整齐地梳在后面,但那鬓角上别着的一朵小绒花,还有木偶身上穿着的衣服,却分明是俞师傅前不久给老婆下葬时戴的、穿的……
我们镭系上是表来表去的兄弟。因他在各方面早熟于我,我尊敬地称他一声“老师傅”。眼下,老师傅跟我讲完这把弩弓的厉害之处,又一次低下头,心无旁骛地倒腾着他手里的弩弓。我暗自称赞,从心底佩服老师傅的手艺。虽然老师傅日后读的是技校,但我比谁都坚信技校是他人生的摇篮,是他前途的开端。私以为,人要待在适合自己的地方生长,否则就是橘生淮北。老师傅,你说是不是?
老师傅擦擦汗,咬牙切齿地说,“是的,抓紧,小后生,赶紧喝完,再不去太阳要落山了。”他用力拉着防盗门,催促着我。
我一急,一口气喝掉三分之一瓶盐汽水,胃差点爆炸。肚皮嗝完气,我飞身跃上老师傅的山地改装自行车,跟随他去小灵峰的后山射鸟。射鸟这种活动,交关不文明,坚决不提倡,如今也已销声匿迹。但在十几年前的周城却并不稀罕。我见过邻居用弹弓射鸟,见过小学同学的父亲用猎抢射鸟,而老师傅准备用他自制的弩弓射鸟。
日近黄昏。自行车穿行于燥热的广义路。我蜷缩在自行车的前档杆子上,风从耳边嗖嗖掠过。老师傅迎风开口,“程远,今天让你开开眼界,哥给你射一只鸽子下来,晚上炖汤喝,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要放什么配料,自行车突然猛一震!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随后的两秒钟,我和老师傅历经了抛甩,失重,紧接着惨烈着地!
“嘭!”坠得交关响。摔得人仰马翻。我艰难起身。我的脚崴了,鞋子也裂了。老师傅更甚,头先落地,撞得脑门出血,唧唧哼哼仰躺在路上,晕得迟迟站不起来。我一瘸一拐过去,试图搀扶他,这时他挣扎坐起。我回头一看,远处的自行弛缘轮都摔歪了。弩弓掉在马路牙子边,把手也摔断了。
射鸟活动被迫取消。两人颓丧地推上自行车,踉踉跄跄回家。老师傅一手推车,一手遮着额头。否则血滴下来,交关吓人。路上乘凉的老婆婆瞧见我们,连连惊呼,“小后生咋回事体,被人打了?”。 2/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