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睡我和妈三人同床 第一次搞丈母口述 我和丈母的风流故事

　　冰冷的医院过道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有穿着白大褂拿着病历本不苟言笑的医生，有被呵斥着跑来跑去的护士，还有病愈出院提着大包小包被家人们接走的病人...所有人都踩着时间的节奏忙忙碌碌的跑着，走着，挪着，他们都是鲜活的。

　　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在这个走廊尽头的急救室门口，有一对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父子，父亲佝偻着身子，从兜里魔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来塞到嘴巴里点燃，又用手把它掐灭，蹲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颤抖着，听得出来，他哭了。儿子就立在墙角，背对着父亲，攥紧的拳头爆着青筋，指甲嵌入手掌也浑然不知，眼泪顺着他清瘦的脸，流到下巴，又滴落下来，碎了。

　　母亲已经进去很久了，红灯一直亮着，他们的心越来越沉。

　　两个小时前，儿子在床前跪着，看着戴着氧气罩的母亲，一下又一下捶打着自己的头，泣不成声。母亲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着，全身不住地痉挛，大喘着说：“小羽，妈不治了，太难受了，给我个痛快吧。别花这些冤枉钱了，留着给你读书用吧。”“妈求求你，让他们给妈个痛快吧，妈实在受不了了。”这些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父亲找来了主治医生，想抓住最后一丝光明。

　　灯暗了，门开的那一瞬，父亲猛地站起身大力的抓着医生的手臂，沙哑着问：“医生，里面怎么样”。医生摘掉口罩，看着面前消瘦的老人那浑浊的、充满希冀的眼睛，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父亲大张着嘴巴，老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低低的嚎着，说不出话。

　　小羽像是突然活了一样，冲进去小心翼翼的看着病床上还昏迷着的母亲，母亲输着血，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旁边那些冰冷的机器闪着幽幽的红光绿光，像长着锋利獠牙的怪物，冲他张开了爪牙，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慢慢的凝固，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后来父亲过来，决定要带母亲回家。他不想母亲死在这个异乡的医院里，母亲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妈！”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哭着醒来了，泪水浸湿了枕头。他盯着天花板，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梦。母亲已经走了七年了，七年来也只有在梦中，他才有机会再喊一次这个普通又特殊的字眼。

　　他披上外套，走向阳台，泪流满面。在这个再难入眠的夜里，点了一支烟，火光忽明忽暗，映着视线里寂静的高楼、马路上偶尔穿行的大大小小的车辆，还有站在这个窗口的孤零零的他。那份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激烈的涌来，在外人无法知晓的时间与空间里，悄无声息的充斥着这座陌生又冰冷的城市，填满了他的脑海，痛彻心扉，难以抵挡。

　　那年，他高二。

　　时值二月，外面的风凶狠的喧嚣着，咆哮着，刮起一阵阵尘土，罩在光秃秃的树干，低矮的小灌木上，落在人们身上。到处都是冷清的灰黄，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正月里浓浓的年味已经不再，学校开课有一大周了，年前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他考的还算不错，至少他是这样觉得。

　　下午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已经响起，明天就是周六了，班级里开始闹腾起来，同学们脸上都洋溢着自由的笑容，他也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告诉母亲自己成绩进步的好消息。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吃药，去年病情加重，父亲跟亲戚借了钱带着母亲去市里住了三个月的医院，回来带了一大包的药。小羽只知道，母亲有糖尿病，不能吃任何含糖类的食物，总是要打胰岛素。

　　他是抱养的，上面有五个姐姐，从小就被一大家人宠着长大。五个姐姐也没有什么文化，五姐也因为他失去了继续上学的机会，不得不小小年纪就外出打工。他倒也争气，一直都是班里的好学生，奖状贴满了家里的一面墙壁，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的打理着，生怕哪里折了、皱了、破了。逢人就夸她的儿子有多么出色，他是她的骄傲。

　　他已经遥遥的看到那个熟悉的村落，土黄山的小破房子和空无一人的街道。在那个高高的地方有个红墙红屋顶的大房子，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家，温馨的家，他已经想象到，他的母亲应该在热乎乎的土炕上，时时注意着大门口，等着他回来，她一定是笑着的，然后握着他的冰冷手让他赶紧暖和一下，他笑了，小跑着，加快了步伐。

　　门是锁着的，不一会儿看到满脸憔悴的大姐红着眼眶把他带回了家，只说：“母亲昨天吐血了，被父亲喊了救护车送上了北京。”他被这个恐怖的消息骇的说不出话，疯狂的找遍家里院子里的每一个地方，没有找到母亲单薄的身影，只发现了很大的一片血红，那么刺眼，触目惊心。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很清楚这就是事实，母亲病重了。

　　前几天他还回来，跟老师请了半天假。母亲颤颤巍巍的做了他最喜欢的面疙瘩，看着他吃了一碗又一碗，温柔的笑着，让他吃慢点。临走的时候，母亲叮嘱他好好学习，注意身体，看着他裹得严实，目送他远去。却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最后一次聆听母亲的叮咛与教诲。

　　灯亮了一整夜，姐弟两人守在手机旁边，生怕错过一点关于母亲的消息，往日令人烦躁的来电铃声此刻是他们最渴望听到的声音，那该有多么悦耳。可是一夜，无声，只有大姐低低的啜泣声。

　　天亮了，太阳已经升起，照耀着千家万户，唯独照不到他们身上，阴冷，无助，等待。中午的时候，舅舅阿姨和姐姐们陆陆续续的来了，每个人头上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厚重无比，挥之不去。没有人愿意讲话，只是不断的盯着手机，用唯一仅存的希望等待着那个无法预知的消息。

　　母亲是当天晚上回来的，救护车停在家门口，父亲和几个姐夫把母亲抬进家里，母亲还在昏迷着，输着氧气，面色惨白，姐姐流着泪给母亲擦拭着嘴角已经干了的血迹，红的发黑。父亲跟姐夫在外面抽着烟，商量着母亲的后事。他冲过去去求父亲，说母亲还能治，不是糖尿病吗，怎么会这样。父亲低下头，说母亲是肝癌晚期，肝硬化腹水，已经不行了。短短的一句话像极了一柄大锤，给了他一记雷霆重击。明明上一次见到母亲还跟他说着话，满含笑意。寒风刺骨，无边的黑暗尽数向他碾来，挤得他喘不上气。他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揪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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