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他目光烁烁。“野七。就叫野七。怎么样?”
我垂下头:“我都不识字的…将军你叫我什么都没关系。野七挺好的。”
他揉揉我的头:
“我会让人教你写字的!”
一阵点头,我又鼓起勇气说道:
“将军,就算有坏人要害你,你也要努力活下去。等我…呃…等野七给你搬救兵,等野七长大,拼了命的保护你!对了,将军叫什么名字?”
“贺渠丘……渠丘是我母亲的姓。贺是我父亲的姓。”
“嘿嘿…那我可以姓贺吗?”
将军突然抬头望月光。
他的声音比月色还要低迷:
“我不喜欢我的姓,如果今生有缘再见,你便随我姓渠丘吧。”
只怕那时,你早已冠上孙姓了。
“去去去,一边去,哪儿来的乞丐敢在郡王府门前撒野!”守卫们又一次把我从石狮子上扒拉下来丢到街上。
“苍天呐!真的是将军说,要我去武功郡。拿着这封信凭他的名字见当地的郡王。这郡王只有一个,那肯定就是你家这位了!我一介弱女子,风餐露宿跋山涉水栉风沐雨千里迢迢从战场上给他送信,就算对我家将军有气也别撒在我身上啊!”
“所以姑娘,你家将军是谁?”
身后传来男声,扭头只见轿子里走下来一个人,“又找我有何事?”
大堂内,赵德秀看着面前的女子。
“你是说…贺渠丘认为他有愧于我,所以写了一封信,让你替我转交?而他此刻还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嗯嗯…就是这样。”我狂点头。
“把信拿过来。”
“好嘞!”我立马狗腿地递上信。
“有点皱了,大人人别嫌弃啊。”
贺渠丘最喜爱兰生酒。
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竟然喜欢书生酒,军中的老人儿都无一不震惊。
再加上这酒劲淡薄地要死却能叫将军酩酊大醉红着眼直喊——秀儿。
那是谁的名字?是心上人的吧。
人群纷纷附和。所以我们的大将军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大帐内,
将军醉醺醺写下第一行字:
“殿下…渠丘食言了。可那句话不是玩笑话,鄙人贺渠丘今后将与殿下同在,每个夜晚,每个早晨,寸步不离!这是渠丘的心里话。”
实在不胜酒力,他倒在桌子上。眼睛睁着,笔仍动着,嘴里嘟囔着。
“渠丘与殿下算是表兄弟吧。怎的殿下你如此生分我?你看向孙紫薇的眼里都是星星。渠丘心里…吃味。”
将军迷茫着眼,继续写道:
“我非是浅薄之人,也不是这般不能自控。渠丘也不知道哪里错了,想着殿下就会心儿颤。”
“我喜欢看殿下读书,只有我一人见过殿下读书的样子。”
“哪里是殿下抱我抱得紧,我紧抱着殿下不撒手才是真的。”
“渠丘明明知道爷爷做的是错的,却还要拉着殿下背水一战。渠丘明明知道是凶多吉少,却还为了爷爷口中的大义蒙骗殿下。最后害得殿下,不得不与至亲保持距离…渠丘错了。”
“渠丘救了这个女孩。她叫野七,年纪比紫薇小,殿下可让她与紫薇义结金兰,教她读书写字,做孙家女,这样,赵光义要召唤殿下的妹妹时…殿下的妹妹…便叫孙野七。”
“等到此事一过,渠丘便兴兵拥护殿下夺回帝位。贺渠丘这一生,是殿下的不二臣。”
猫儿乖顺地倚在赵德秀身旁。
赵德秀双目放空,手里却不停地将这信撕了个粉碎,狠狠掷往半空。
他心里无端生了些邪火。
却不知是为何而生。
“你叫野七?”赵德秀冷漠地开口。“诶嘿!对的!”少女明媚回答。
他不打算伤害这姑娘,但却只能实话实说,不然以后出了变故,只怕是从这个点后生的事端造的恶业。
“你知不知道,你被卖了?”
“诶?啥被卖了?嘿嘿…将军在信里都说什么了?可有提到我啊?”少女娇羞难掩,眼里满是星棱。
看到这反应,赵德秀明了地轻问:“…你喜欢贺渠丘?”
“嗯!”她点头。
“喜欢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他心思不在你这里,哪怕他心有所属,哪怕他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你,你也…依然喜欢他?”
“……我的命,是被他救下来的。就像一个英雄一样,他突然挡在我面前。你说是利用算计我信了,可是那些刀光血影的危险是真的。他没有欺骗我,他说了是要我来报恩的。”
“我的恩人有愧于你,那便是我有愧于你。怎么做能够补偿你,我就会怎么做。我这也算是在救我的恩人。”
“纵使你会踏进宛如地狱的火坑里?”赵德秀眼神凌冽。
少女接过话:“我也义无反顾。”
人是复杂又多变的动物,
是雪中送炭的圣人…
刚正不阿,情与理拿捏得当,
又是趁火打劫的恶徒…
大公无私,善与恶明察秋毫。
将军趴在地图上,眸光阴沉。
“野七…让我先借你的天真还了欠孙家的债,然后…我把我的余生都还给你。感谢你眼中,为我而绽放的璀璨。渠丘野七。”
开封孙家的玉叶金枝追在我屁股后不停地叫我野七妹妹…真是,我扶额长叹,她也没比我大多少。
宫中圣旨传来的倒是时候。
我握紧紫薇的手又把她推开:
“姐姐,你不许出来。”
她一脸懵懂,笑着点头。
下人们之间传的风言风语,说这半道而来的孙家女,养了两年竟是条白眼狼,抢了正主入黄金牢的机会。 2/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