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远走在最前面,暖和的夜风将他的额头烘出细微的汗珠来,他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边抱怨:“这鬼天气!”
躲在两旁草丛里的牛蛙“哼哼”叫起来,仿佛是在响应他的话。
许诺幸灾乐祸道:“谁叫你乱蹦乱跳的。”
即便是这样慢慢地散步,公交站还是很快就到了。赵鸿儒停下来说:“好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不用,有我呢!”赵胜远摆出一副男子汉的架势,拍拍自己单薄的胸膛。
“不行,等会儿弄丢了你们,我可赔不起你们父母啊。”他们送他出来,最后,他坚持又把他们送回家去。
就这样,暑假转眼间结束了。
赵鸿儒去大学过他的“好日子”去了,许诺和赵胜远也开始了新鲜的住宿生活,他们俩不同校,平日里见不着面,只有周末回家了,才一起做功课。
经过一个暑假的补习,赵胜远能比班里大多数同学更快地适应高中的课程,尤其是英语,因此成绩在班里遥遥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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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周末回家,许诺在整理书桌时看到那本磨砂封面的笔记本,突然想起赵鸿儒那个未讲完的故事。
她问赵胜远知不知道那个故事的名字。
赵胜远说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赵胜远对那个故事的好奇心早已慢慢减淡。不过他还是提议说,不如去找三哥,问他就知道了。
许诺答应了,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去赵鸿儒的学校要坐近两个小时的公交,中途换乘一次,来回得花去六块钱。
许诺从储钱罐里倒出六个硬币,第二天对父母说她和赵胜远要去市图书馆借书,随后两人坐车直达赵鸿儒的学校门口。
赵胜远在附近找到一处公共电话亭,按着赵鸿儒当初留下的手机号吗打过去,不用多久,赵鸿儒便从一条绿荫小道向他们走过来。
“三哥!”赵胜远和许诺相继喊起来。
赵鸿儒带他们去食堂吃荷叶蒸饭,问他们怎么来了。
“三哥,许诺想听你讲故事。”
赵胜远说的是实话,不知为什么,话从他口里讲出来,意思突然变得暧昧,许诺的脸不由得发烫,反驳道:“怎么光是我听,你不听么?”
“当然,我也听啊。”赵胜远一笑,眼睛便眯成一条缝,像只狡黠的狐狸。
许诺追问道:“三哥,那是一本书吗,叫什么名字呢?”
“嗯,叫灿烂千阳。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把书借你啊。”
赵胜远一本正经地说:“三哥,钱钟书先生说了,男女之间不可以随便借书,一来二往的,感情就来了。”
许诺白他一眼。
“谁教你的?”赵鸿儒无奈地笑。
“我们老师说的。”
“也好,那还是我讲给你们听吧。”
那天赵鸿儒带他们走遍了整个校园,看雄伟的米白色教学楼,岿然伫立的孔子石像,绿草如茵的足球场,以及被柳树和湖水环绕的情人桥。
回家的路上,许诺想起什么似的说:“呀,那个故事还没讲呢,我们算是白来一趟了。”
回到学校,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
一直延续到梦里去,她梦见赵鸿儒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坐在窗前说:“许诺,我们来继续讲玛丽雅姆和莱拉的故事吧。”
“好啊!塔里克最后怎么样了,他死了吗?”
“他死了。”
“那玛丽雅姆和莱拉呢?”
“玛丽雅姆死了,莱拉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许诺吓醒过来。
后来竟然陆续又有几次梦见赵鸿儒给她讲这个故事,他那张白净的面孔依旧不苟言笑,穿的也还是那两套衣服,只是那个故事的结局每一次都不一样,有时候他说所有人都被战争毁灭了,有时候他说这些人都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她对此很是疑惑,只是一个与自己无甚关联的故事,为什么突然到了牵肠挂肚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清晨,在迷迷糊糊的睡梦间,潜意识突然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她心里惦记的并不是朗事里的人物,而是那个讲故事的人。
这个陌生的念头着实吓了她一跳。
后来,赵胜远偶尔提起赵鸿儒,她都莫名地感到心虚。当然,这种情况出现得比较少,赵胜远提得更多的还是他们班的女生,他说他们班有很多漂亮女生,不过只有杨玉希是最好看的,谁都比不上她好看。
“要是我告诉你奶奶,你会更好看。”
“哇,你这叛徒!”
许诺哈哈笑起来,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以前赵胜远屁颠屁颠地捧了一瓶冒牌的娥罗纳英来给她的那一次,他一脸热心的模样,还让她误以为他在暗示些什么呢。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期中考结束之后,赵胜远和许诺又齐齐回家来。
他们搬了两张低矮的木凳子到楼下吹风,天气转凉了,随便哪个地方都适合闲坐。若是以前,他们会不着边际地聊些有的没的,光是那样,已经觉得很开心。
不过这一次,他们聊得不太愉快,起因是赵胜远突然管她要回之前送她那瓶娥罗纳英,说是他们班的杨玉希正想买这东西,他想借此机会送上一点心意。
“她要来干嘛?”
“要给她妈妈用的,可是听说她还没存够钱呢,许诺你最好人了,会愿意还给我的吧?”
许诺当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是吧,这是我用过的,而且又是假货,送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好意思拿去送人家。”
“什么假货,这是真的!”赵胜远白她一眼:“你不要就还给我,自有人要。”
许诺嚯地站起身来,当下就回去把那瓶“好东西”拿出来送回赵胜远手里,“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3/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