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虫先生掀桌离开。   摩羯的占有欲其实不比天蝎低。   “她是我的”是多么自私的几个字,却是爱人间最甜蜜的情话,但如果对前任说了会怎么样……   或许是被我刺激到了,虫先生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成了一只舔狗,对方的QQ当然没办法再登了,就连列表也没有了彼此。   但他可以申请好友啊,申请的时候可以在验证消息里写三十五个字;可以在说说下方评论,为了不让木子漠尴尬还去开了黄钻设置私密;最后还有空间留言,以及抖音等其它社交软件,甚至包括了游戏……   很难想象,在学校一天都不讲几句话的虫先生竟然成了话痨,不对,是字痨。   没有结果他就继续,一有回应哪怕是刻薄之语他都激动地像中了彩票,留着哈喇子舔了过去。   羞与此人为伍啊,可又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我一直认为,如果有谁和虫先生谈恋爱了,他们应该能够完成数年长跑得到美好结局。   因为懂他的人不多,但对这些极少数的人他是把他们放在自己之上的。   不过我没有料到,他的初恋保留了那么多年一上手就是异地。   经典的形容——欣喜忧愁无从分享,欢笑落泪不能拥抱。   都说熬过异地就是一生,可谁都怕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而有另外的人向你提供了肩膀。   虽然我对人性没有充足的把握,但还是一直相信“爱”这种情感,它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总带来奇迹。   就像虫先生的舔狗行为终于还是得到了回报,木子漠回来了。   错过了对方的生日不要紧,因为一起度过了第一个跨年,即便隔着长江黄河,对他们两人来说,又可以照亮彼此的一点道路。   我原以为接下来可以按照轨迹顺利地航行下去,但没想到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第一次恋爱好比小桥潺潺流水,是虫先生最向往的平淡、永恒,所以虫先生完全相信着木子漠,直到世界崩塌。   他没有谈起任何他的疑惑,但那颗种子不可避免地在心底生根发芽。   虫先生十分在意生活中的点滴细节,一声早起的招呼便能让他温暖许久。他没有指望过木子漠可以为他付出什么,他觉得,既然我爱一个人,就该是我付出一切。   木子漠如果能在每天上线后最先回复他,便觉得足够了。   可,她好像做不到,而且和虫先生聊天的是一个小号。   被无视一次,忍了。两次,也忍了。再多呢……终究会有个限度。   当满腔的热情只得到一个“哦”或者一个表情,那种失落感是对方无法体会的。   虫先生生气了。   他做的不够么?列表二百人,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是自己去主动搭话的?三餐变为两餐,所有省下的钱花在了谁的身上?   一切的不平和(委)屈,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成了几句抱怨。   他以为她会认错,然后“可怜兮兮”地祈求原谅。   但木子漠好像理解错了,她以为虫先生的意思就是分手。   在茫然中,虫先生又恢复了单身。   他们没有能够共度第一个元宵节。   “我心碎了……”虫先生哼哧着跑完两千米,干呕了一下,眼里全出来了。   作为一名旁观者,我没有陪他一起跑,也没有陪他一起哭,抱膝坐在他旁边,只是望着刚刚升起的初阳。   爱过,就是爱过了。如果没有复合,就是永远爱过了。   “她还住在你心里吧,别哭了,心都碎了,再哭她会淋到雨,你舍得么?”   我像安慰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   “你该把心缝起来,为她挡雨,就像你给她撑起那把伞。”   虫先生听进去了,但用的材料应该是口水。   他又开始舔狗大法,方式与前一次完全相同。   谁都不知道,一个既控诉对方对他的伤害又为对方开脱,既表达自己的不甘又衷心地送出祝福,既说了放下又在夜间独自流泪,这样的人,心里到底有多么纠结。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来,而是抛下了一个比之前更为残忍的“真相”。   对你表白的人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她早就出车祸去世了,我看你可怜,这才同情你。   不要再找我了,我有自己的生活。   虫先生沉默了,他只留下一个留言:   我会去找你,只为了再见一面,仅此。   我喜欢三和七这两个数字,三年太短,那就七年吧。   七年后,我会来找你。   陪他喝酒喝到了吐,期间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不需要了。   就像虫先生不需要再因为顾着胃病拒酒于千里之外。   开始了拼酒,开始了酒吧蹦迪。   虫先生堕落了么?   依照他的说法,这只不过是野生男神陶冶情操罢了。   虫先生也真的成了男神。   为了克服内向,参加了学校里的几个社团,开始敢于在几百人的面前大声演讲,在辩论赛中侃侃而谈,和女生交谈时那双星眸竟让对方红了脸。   气质变化了,身体素质同样跟上,以前教学楼、图书馆、寝室三点一线,现在操场和体育馆强势插在入,肌肉练了出来,原本的圆脸也棱角分明。   加上穿衣打扮向韩流靠近,虫先生成为校草有力竞争人选。   毕业后顺风顺水,也当了一位青春文学作家,于是主业宅男,副业吗字。   我很羡慕,因为虫先生随心过着自己的生活,也过着别人梦想的生活。   既可以朝九晚五,又能够浪迹天涯。   若不是曾亲眼见过他的平凡,难以相信这样一位到达了诗和远方的人物会是我的朋友,会是曾经哭着喝白开水大骂傻x的舔狗。   如今,他要去赴约,翻山越岭,独自一人。   “我没有找到过那片她喜欢的星空,那些扑闪扑闪的精灵,应该都跟着她在那座城市。”   “你信不信,她在等着我,我从来都觉得没有人能够抢走她。”   看着他新发来的消息,我释怀地笑了。   后来的虫先生,他自信的事全都做到了。  2/7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