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我的知青朋友,开着“旧上海”,在原上疯开,打野鸡野兔子抓狐狸。我们在我家院子里就地烤肉,畅饮高谈,拉手风琴吹口琴大唱大跳。现在,想起那段日子,我脑子里就总是同时响起李白的那首《将进酒》。
我看着我的知青朋友们,觉得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有什么区别呢?我和他们一样年轻,比他们还年轻,他们玩儿的,我也都玩儿了。我就是不住在城里,那我也去城里住不就完了?
“就是,你这一身的本事,去城里轻松当个万元户!”我的知青朋友们都说。
说去就去,我在城边儿上,也就是我当时出生的那个工人村里,找了个门脸儿,我的第一个电器修理部开张了。前几年,挺红火,儿子六岁该上学的时候,我把他们娘儿俩也都接进城里来了。
就是,我渐渐感觉出来,我其实,和他们不一样。再怎么,我就是那个村里来的修电器的小董。他们跟我唠的,永远是村里的事。不管我在城里住多久,他们见了我,还是问我过年回老家不。我儿子上学,永远是借读,农村户口。
我琢磨,这小门脸太憋屈,接触的也就是这城里的小老百姓,我的干大的!我的知青朋友,有好几个在企业里当司机。前几年挣的钱,我都花上,开了汽修厂。
汽修那两年,我又觉得我和他们一样了,我的知青朋友介绍过来更多的司机朋友,他们不是开车企业的车全国各地跑运输,就是给单位里的领导开车。
他们把公家的车都开到我这里来修,在我这里高谈阔论,大唱大跳,大吃大喝。有一间屋子专门是四时不歇的酒桌,随到随喝,喝完了还有专门的屋子睡觉。我沉浸在迎来送往里,他们叫我董老板,我是他们最亲密的朋友。他们个个消息灵通门路多,他们让我觉得,我离这城市的拳势中心越来越接近了,我和这城市,真的就要融为一体了。
儿子小学毕业那年,汽修厂倒了。我的“朋友们”只修车不结账,每人都留下一沓子白条,发泡却都已经开给他们了。朋友嘛。朋友啊。
汽修厂关张,生活宛如一座刚才还在眼前的繁华海市,突然瞬间就消失了,无声无息。留给我的,还是我们租住的城边的一间旧平房,发愁的老婆,懵懂不知愁的儿子,和徒徒四壁。我啊,我是谁啊?
又在城边上挣蹦了几年,从汽修到摩托车修理再退回家电修理,起不来了。汽车摩托都有4S店了。家电,人们阔的也不愿意修了。
好容易儿子上完大学找上工作。我撤回村里了。本来连我的房基和自留地早就应该没有了,二姐央求着把我的地接过来种,勉勉强强都留下了,赶上这几年土地流转,这些地一年有个千数来块钱。原来的土房早塌了。加上儿子省吃俭用每月从工资里匀出来点儿,拖拖拉拉好几年起了新砖房。
就这么哇!人能挣过天命去?自从拿上土里流转的钱,我的心突然一下子就松了。我就是农民,我拿着土地的钱,我不是农民是啥?我就是跟我爷爷我爹,跟我哥哥姐夫,跟村里那些老汉一样的农民。
从那时候起,我就一天天的肉起来了。
我躺在二姐夫边儿上,太阳晒着我的肚皮。在吐出的浓烟里,我好像看到我爹我妈,“我不是乐胎了哇?”我问他俩。我爹低着头不搭理,我娘撇着嘴说:“你生下来就是乐胎,这还能改了?”
嘿嘿。
他同时约了两位姑娘,至于最后能和哪一个睡,他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身子下面是张三还是李四,没什么区别。
黑夜,酒吧属于另外一个世界,那里面藏着这个城市最寂寞的灵魂。
去酒吧的人各有目的不同,有人求财,在这里谈论上亿的项目;有人求色,透过暧昧的灯光,喝酒看沟、把妹钓凯子;还有人只是为了晚上回去打#飞机制造想象的画面。
而古桐是为了寻找一个寂寞的出口。
女友绝情而去,多年的感情,只用了短短的一句话作为结束。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算上标点,只有十个字。
生活中是不存在天平的,你以为重逾千斤的东西,在她眼中却是那样无足轻重。
古桐白天一如既往地工作,好像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
可是到了晚上,这种寂寞似乎格外要命。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墙壁上面落着他的夜晚。夜空中,到处漂浮着渴望被爱的灵魂。
失恋这件事,就像喝红酒,开始的时候只是有点涩,觉得没什么,可是后劲发作起来,却足以致人死命。
古桐不想这样颓废下去,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和两位姑娘一起向酒吧里走去,说说笑笑,像多年的故友,而实际上今晚才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两位姑娘是琅桐的粉丝。
古桐喜欢吗字,经常在平台上发表文章。文字是有温度的,两位姑娘很快被他感染,然后就‘关注’了他。
一开始她俩只是给古桐‘点赞’,偶尔‘打赏’一下,后来逐步发展到网聊,最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因此,三人虽未谋面,却是老朋友了,见面后也就少了拘谨。他们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卡座坐下,然后喝酒。
小静清纯、安静,一双清澈的眼睛,像懵懂未开的中学生。而曼娜刚好相反,一对颤悠悠的巨胸,配上一双妩媚的眸子,每当她嘴角上扬,就立刻呈现出让男人心旌摇荡的眼神,那是一种令男人眼饧骨酥的笑容。
男人本就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现在古桐又喝了几杯酒,面对两个绝色女孩,他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早已失去了控制。
他的大脑里不停地变换着各种香艳的画面,心中暗自思忖:“两个女人,一个妖艳,一个清纯;一个适合满足肉体,一个适合慰藉心灵。如果……如果两个人一起上,该是什么感觉呢?……”
“哎,古桐,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呢!”小静虽是埋怨的口气,可话里却透着喜欢。
三个人刚才一见面,小静就产生了强烈的自卑,那源自于曼娜胸前一对夸张的凸起,她只扫了一眼,心情就坏到了极点。此时,见古桐看向自己直勾勾的眼神,突然恢复了自信。 3/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