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被吸引住了,我扑到她的身上,粗暴的亲吻她的脸颊和脖颈,双手抚魔着她的身体。
即便隔着浴袍,我也能轻易感受到她火辣性感的身材,右手不受控制的划向小腹,一路往下,她皱了皱眉,并没有抗拒。
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因紧张而不住震颤的身体,和夏楠不一样的是,她似乎不爱叫床,她的声音很轻,像没有经过口腔直接从嗓子里发出的一样。
夜已经深了,我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这是二十四楼,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前台,我们是在一次展会上见到的,当时留了微信,她知道我喜欢写作,后来一次巧合,又遇到了她,两个人就简单吃了个饭,认识一下。
她身材好,单身,最重要的是她喜欢我写的小说,她相信我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但我已经不喜欢作家这个称呼了,也不想向他解释作家和写小说的区别,这些都没有必要。
我打开手机,微信页面的第一栏就是夏楠,是我很早之前置顶的,那时我还很喜欢她,现在,我给她回了一条信息,
“明天回去,我们结婚吧!”
人们觉得我的生活很好,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个富二代。我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问题,第一,我不是个富二代;第二,富二代的生活也未必就很好。但我无法解释什么,人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一旦他们觉得你好了,你要是想证明你不是那样的,他们就觉得你装逼;一旦他们觉得你不好,你要是想展示自己的真实状况,他们会嘲笑你可悲,说你打肿脸充胖子。所以久而久之人说什么我就认什么,认得久了,连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我开着找家里借来的奔驰车去见客户,我觉得这事很操蛋,因为家里不该把车借我,他们应该直接把车送给我。我妈认为我大学毕业了,就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也想自己赚钱,但我应该写小说,献身于文学。奈何现代人对严肃文学不感冒,他们宁愿看一个穿着小背心的女孩子狂啃火锅底料也不愿意好好读一本书,写书根本赚不着钱。所以我活着根本不为钱,而是为了保护世界上快要消逝的人文主义精神;我是为全人类在做贡献,所以我妈应该给我钱,这样相当于她也为全人类做了贡献。可是我妈说,滚你妈的蛋。
所以我只好去工作。我在一家小型的民营证券公司当客户经理,公司的老板是我叔叔。
我开着借来的奔驰车去见客户,这事真的很操蛋,因为客户又看不到我开什么车。我总不能这么跟人打招呼,您好,老板,我名片落车上了,劳驾您上停弛浴帮我取一趟吧?可是最操蛋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人们看不到我的奔驰车从而无法满足我的虚荣心,最操蛋的是奔驰车根本就不是我的,即使人们看到了,也满足不了我的虚荣心。就好像虽然老板是我叔叔,也无法说明我就是个富二代。人们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就好像人们不知道金字塔究竟是不是外星人建的,人类究竟是不是猴子变的;人们不知道,但是月亮知道;月亮知道,但是月亮不说。月亮可真是个狗娘养的。
我家里的餐桌上常年摆着一罐黑糖,那是为王小依准备的。在树上的叶子还没有掉光的时候,她曾在我家住过几天。恰逢那段时间王小依痛经,我就给她买了黑糖。听说黑糖泡水喝能治痛经,我告诉她,治好了痛经,我们就做爱。可那个装着黑糖的罐子最终也没有被人打开过,我和王小依也没有做爱。
和王小依认识,是我在一家大型证券公司实习的时候。那时我刚23岁,而干这一行的人平均都在35岁以上,大多都是学霸。根据亘古不变的道理,学霸等于丑人,比我大十岁以上等于老人;所以我的实习生涯里充斥着又老又丑的同事,使我感到非常痛苦。
王小依有一个梦想,就是嫁给牛逼的人。我不禁嗤之以鼻,什么叫牛逼的人?她一连给我报了几个名字,我继续嗤之以鼻,这些人有什么可牛逼的?王小依说,他们有钱啊。我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都2018年了,你居然还觉得有钱等于牛逼。王小依问我,你觉得什么叫牛逼?
三里屯是一个由汽车尾气和劣质香水组成的地方,在此间来往的大都是一年四季不管什么温度都露着大腿涂着红唇的姑娘们;我虽然一向看不起自己,但我更看不起她们;夏季恼人的热浪没有令我晕厥,站在三里屯街头的姑娘却问出了一个让我失语的问题。我很想告诉她有钱不叫牛逼,像我这样的人才牛逼,但当我抬头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和徒有其表的高楼大厦,瞬间感觉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像我这样的人,只有到了世界尽头的萨哈林岛,看着万年无人驻足的巨石和阴冷的灰云,才有资格对着凶狠的海浪说自己很牛逼。
我刚才说过了,我实习的公司里充满了又老又丑的同事(实际上他们大部分都是80后),所以在欢迎新同事的饭局上见到王小依时,我感到一阵雀跃的心情。王小依是个漂亮的姑娘,她有着小小的脸蛋和明亮的大眼珠子,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愉快。
虽然王小依也是新来的实习生,但我两个星期都没和她说一句话。其实我一开始试图和她搭讪来着,奈何她分到了其他组,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跟她说话。后来就孕育出一种抵触的心情,妈的,我为什么要主动和你说话,就因为你是漂亮姑娘吗?老子还是漂亮的小男孩呢,你怎么不跟我搭讪?于是王小依就过来跟我说话了。
她对我说,起开,你挡着我去厕所的道了。我听完勃然大怒,老子在自己的工位坐着呢,敢情您把我的电脑当厕所吗?
王小依看着我,突然笑的花枝招展,从那一刻起使我知道,她是个疯子。
曾大出生在一个核工业化厂,就是生产核武器原材料的地方。曾大的爸爸妈妈不想带他,就把他丢给爷爷带。爷爷是个变态,每天逼着曾大捏着鼻子在厕所转圈,转不动了就拿皮带抽他。曾大出生在九十年代中期,那个时候中国早已不生产核武器了。有一天爷爷带着曾大上废弃的厂房里玩,因为已停止运行多年,所以空空荡荡。厂房的基色是绿色,所有的器械都已锈蚀。曾大顺着落满了灰的阶梯爬到厂房顶端,他看到了充满工业气息的巨型管道,还有厂房下方污染透彻的湘江。变态爷爷站在他身后,前路是一片雾蒙蒙的浑浊,这就是曾大的童年,或许也是曾大的人生。站在厂房顶端感受凛冽空气的曾大怀有怎样的心情,我已记不清楚。小时候听大人讲,每年都有几个淘气的孩子到湘江里游泳,然后被淹死,变成水鬼。我如果是曾大,当时可能会跳下去,情愿变成水鬼。曾大就是我,可我没跳下去。 3/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