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同桌魔完全身无力 上课同桌打开衣服吃我 同桌每天撩开衣服就
那天下午,我的前女友来了电话,说她分手了,从北京刚回来,要在老家呆几天,想见见我。我们大概有五六年没见了,不知道她是怎么联系上我的,我甚至都忘了她的长相,但接完那通电话,我还是感觉整个小县城都在冒光,虽然不能持续很久,因为她还要走。
下午五点,我们约在一家开了十几年的小饭馆,坐在落地窗边一米左右宽的桌子前,擦不净的玻璃上糊着厚厚的油脂,还有红的几近斑驳的几个帖好的大字,传统鲁菜,内设空调。
立式空调的风挺凉,正对着雍曼吹,还卷起了她额头前碎答答的刘海,我回头往上拨了拨出风口的格挡,发出不顺耳的咯棱声,叶面上还有几丝裂纹,很像她挤起眼眉的眼角。
“最近怎么样?”她伸手捋顺了刘海,“你好像还是那样。”
她说完低下头摆弄着菜单,略微臃肿的下巴和脖子稍稍挤在一起,爬上了一种莫名的苍老感,我魔了魔自己的胡渣,也往里摁了摁自己的脖子。
本来我是打算约在旅馆的,像五六年前的我们一样,好久不见就要把世界拥到床上,紧紧地塞进被子里。但是这几年我变了,变得更有礼貌了,并且觉得世界和我好像有了一层东西,这层东西比身边这个沾满油脂的玻璃都要油腻。而且我猜到了自己的作用,可能就是一个遥远的垃圾桶。
“他真没用。”
“你们不是挺好的?”
“我不喜欢缩头乌龟。”
她翻着菜单的手明显带着愤懑,把那张其实不厚的纸窘出了掴掌的声响。
“什么也不敢干。”她说,“在北京就是个孬种。”
“那也比县中学强的多。”
她撇了撇嘴。
其实以前我也觉得李正是个孬种,师范毕业我拿着啤酒瓶追了他好几条街,他拉着雍曼飞奔起来的样子让我恶心,尽管有时候我还会觉得雍曼也是个孬种,但我不怪她,因为我好像也是。
“我想回头的,他拉的我太紧。”她说,“你还挺能追的,那会。”
我没说话,她也没再说话。
服务员上了一份大盘鸡,漆黑的一层酱油把已经烧熟的鸡块又淹灭了。我们互相夹持着筷子,却始终没法碰到一起,她爱吃肉,我爱吃土豆,而盘子里的它们被分得很开,这该死的厨师。
饭馆里又来了很多人,隔壁和隔壁的隔壁都慢慢嘈杂起来,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于是我说。
“老家也挺好的。”
“如果。”
她顿住了,抿了一下嘴唇,看着我。
我开始害怕起来,就好像害怕起那个毕业夜晚荒凉的街道上,我被无缘无故拉长的身影和啤酒瓶被拉成毛线的无力。当然我之前不那样的,总归还是变了,她停下了手里假装夹肉的筷子。
“我回来,我们一起在中学教书。”
“然后呢?”
“结婚,生孩子。”
“北京不去了?”
“王浩。”她盯着我说,“还是你好,踏实,稳定。”
我笑了笑。
马路对面的二胖烧烤店涌出来很多人,随着还有从门板上往外卷的烟雾。
着火了。
一个胖女人站在门口喊了起来,仿佛她的喊叫可以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好像只有反作用,从门板上还能看到漏出的火焰。
马路大概有两车道那么宽,就算是爆炸,也波及不到我们。焦躁的人群开始张望,小饭馆里的食客也停下了筷子,不再叽叽喳喳。有个壮汉从柜台抄了一个灭火器冲了出去,不知道是吃饭的还是打杂的,嘴里还在喊,救火啊。
那声叫喊把其他人都怔住了,空气好像晃了一下,我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我准备去捡,雍曼也俯下了身子,另一个红色的灭火器就立在我们的桌子底下,靠近窗边,与我的脚和雍曼的脚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我可以很轻易地把它抱起来,冲出去,也喊个什么,她也看到了,并好像期待着什么,她说。
“你去不去?”
我捡起了筷子,用手边的纸巾擦拭了一下,然后挑着盘子里的土豆,剩下土豆块的形状像是山崩后不规则的落石,夹不起来,又是那该死的厨师,然后我放弃了,抬起头。
“算了吧。”
雍曼皱起了眉头,好像那种瞬间拉近的距离又被什么油腻的东西阻隔在了终点线上。二胖烧烤店门口的人多了起来,灭火器的丝丝声,水盆的啪哒声,人群的嘶喊声,都在努力使着劲拽着消防车的鸣笛声,当然还来不了这么快。
于是,我放下了筷子,给她讲了个故事。
二零一六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每天上班都要穿上厚厚的棉袄,不过教工宿舍和教学楼距离并不远,炭火炉子和暖气片也差不了多少,冻不上多大会。但是那年的校园很暖,新来的校长第一天就开了一个全体教职工大会,把乌纱帽摆在了报告厅聚光灯照耀下的棕色桌子上,他拍了一下桌子。
今天,我的乌纱帽就在这,有目共睹。
他没说别的,我已经热泪盈眶了,总感觉他好像把头放在了桌子上,让大家多角度全方位的监督了一遍,作为一个年轻人,我不会去评价,只是觉得哪怕聚光灯关了,校长身上也全是棱。
我感觉的没错。
泥巴地的操场很快翻了新,铺上了靓丽的塑胶跑道和地毯式的假草,学生们终于可以不用卷着裤腿把泥巴踢成一个足球了。为了保证文体共进,学校把实验楼改造成了图书馆,并比着同样的瓷砖又加盖了两层,一个本身姜黄的楼面硬是摞上了一层屎黄,尽管看着别扭,但学生们的课余自习场所也总算有了着落,尤其是对于住校学生来讲,那个破败的宿舍楼别说学习,就算正儿八经走一圈都可能被老鼠啃一口。
都是好事。
但是英语老师的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在这个冬天憋不住了,要去迎接新的生命。我被校长(委)任了班主任,并且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年轻才可以更有为。还是棱,无比夺目的光,让我在这个寒冷的日子好像不用穿棉袄就暖和地像个骄阳。 1/6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