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清玉洁喂不饱 乡野小说胃不饱的女人
随风而来的黄土,迷得人睁不开双眼。夜空下,点点篝火为千里荒漠添了点人气儿。
云骁坐在帐前的火堆旁,看着天空发呆,抬起的下颌上已经长满了青茬。右手边是插进泥土的配剑,上面系了半枚玉佩。忽然肩头搭了只手,夏之昱拍了拍他,在他身旁坐下。
夏之昱仰头猛地喝了一口酒,“怎么了,是想家了?还是想你那红颜知己了?”
云骁魔了魔那半枚玉佩,“都想。”
“没出息!”夏之昱骂了句,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
云骁接过,也是猛喝一口,“你就不想?出城的时候公主还来送你呢!”
夏之昱叹了口气,也抬头看着繁星满天,“你说,京城的天是不是也有这么多星星……”
“秀荡坡一定有很多,那棵老榕树估计也光秃了。”
看云骁的样子,夏之宥拍拍他的肩膀,“等回去了,一起去秀荡坡老榕树下喝酒!”
然而这些年轻时的模样,已经沉寂在他们的梦里了……
夜幕降临,安静下来的将军府只有零星几个下人在屋外走着。马厩里的马被并排拴着,有的咀嚼着草料,有的站着打盹儿,有的横卧睡去,只有其中一匹马例外。看身形它已显老态,但眼神仍矍铄,黑暗中炯炯有神。
墙后突然探出一个脑袋,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在此,才鬼鬼祟祟地走近那匹马。
“追云啊追云,今天让我逮到机会了!”
马“咴儿咴儿”地叫了两声。他魔了魔马的鬃毛,得意地笑,“知道你在这儿闷坏了,今晚就让你和我一起出去玩玩!”说完小心翼翼解开了拴马的绳,轻手轻脚地牵着就往外走。
“夏宥。”刚走出马厩,身后就出现了冷冷的一声。夏宥一听这声音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因为
他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他惶恐而僵硬地转过身,只见父亲正背着手站在那儿,板着脸看他。夏宥对这一幕太熟悉了,父亲看他的眼神像是冰窖里散发的寒气,即使父亲没说话,那种压迫感也好像已经在严刑拷问他。
“父……父亲……”夏宥忍着心中的害怕,使劲儿憋出个笑容,挠挠头说:“您出来……散步吗?好巧啊,我也……”
“瞎话张嘴就来的本事谁教你的。”夏之昱冷哼了一声,走过来。
“我……”这熟悉的场景让他有了惯性,“轻点打!”
见夏宥迅速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样子,夏之昱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理会,直接将马又重新牵回了马厩。
抱着头的夏宥迟迟未等到父亲的拳头,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父亲……”
他见父亲拴好了绳,抚了抚追云,看它的神情很是悲伤。
“父亲,其实我一直很想问您,为什么把这样一匹好马拴在马厩不用,难道让他活着老死吗?”
夏之昱转过身看自己的儿子激昂的模样,恍然如当年故人,转瞬又恢复平静,“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人碰这匹马。”
“是……但是……”
“整日里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回去闭门思过半个月!”
“什么!”夏宥刚想抗议,就被父亲一个飞来的眼刀给杀了回去,乖乖闭门思过去了。
夏宥是将军夏之昱和昭婧公主的独子,今年不满十五,从小娇生惯养,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儿,连进了皇宫都是个个宠着他。不过,他就怕一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夏之昱。
夏之昱是个严父,在夏宥记忆中,父亲总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有面对母亲才偶尔露出笑意。
夏宥自从知道自家有追云这匹千里马,总想着牵出去溜溜,只不过夏之昱说过,这匹马不许任何人动。他已经因为觊觎追云让父亲罚了好几次了。
夏宥一脚踢到院中央的树上,几片树叶簌簌飘落地下。
“又是闭门思过!”他心中不服,嘟囔道。他不明白为了一匹马,父亲至于吗?每回问他不能动追云的理由,父亲总是三缄其口。
他还是不解气,又朝着树干打了几拳,“就知道罚我……”
“就你这不痛不痒的几拳,这不入流的身手,还想驯服千里马?”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沧桑而沙哑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取笑之意,惊得夏宥四下查看。
“谁!给我出来!”他防备着转了一圈也没见个人影,心想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上边儿……”那人无奈地提醒他。
夏宥抬头一看,屋顶上站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戴着帽子,蒙着面,大概是穿着夜行衣,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手握长剑,抱臂而立。
“你是谁,敢擅闯将军府?”夏宥警惕地问道。
那人没有搭腔,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身量轻盈,落地之时只稍稍带起了几片落叶。
夏宥心中正感叹这人身手极好,那人说话了,“想要当千里马的主人,可不只是带它出门溜溜这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千里马?”夏宥猜不透这人的来意,“你到底是谁,我如何驯马与你何干?”
那人执剑在他面前踱步,“我是谁?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我是缆魂野鬼,你信吗?”
夏宥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若是缆魂野鬼,小爷我就是阎王,看我怎么收了你!”话未说完,一掌已出。
那人无奈地轻笑,左手拿剑一挡,右手锁喉,速度之快让原本镇定的夏宥慌了神。夏宥一转身躲过他的攻击,那人紧接着拿剑直直刺来,夏宥来不及反应,肩膀中了招,一直站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虽然剑未出鞘,但这招力道还挺大,夏宥疼得捂着肩膀。 1/6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