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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忍着点我慢慢的就不疼了 妈妈我太涨了帮帮我

时间:2019-12-26 16:39:21  来源:  作者:

  突然,“啪”地一声传来,主人家原本挂在板壁上的一把小手锯掉了下来。再仔细一看,锯条已经断裂开来。不知道是先断开再掉下来的,还是掉在地上摔断的。师徒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事吓了一跳,双双从专注的工作中回过神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互相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徒弟一时之间不知道拿这件事情怎么办,师父也是先呆怔了一下,然后才无声地走过去把坏了的手锯捡起来,放在了神龛下面的大四方供桌上。接着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过了一会儿,师徒二人停下来歇气。师父坐在堂屋里卷旱烟,徒弟则端起搪瓷茶缸去灶屋里倒开水。回到堂屋,徒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师父:

  “师父,刚才那把锯子平白无故断了,这户人家是要出么子大事吧?”

  自古以来,手工匠人都有法术防身,对于一些邪辟之事,他们也能看出一点端倪。所以,自古以来的匠人都是受善待的。匠人在收徒时,也会一边教授手艺,一边传授这些法门。

  “掉下来摔坏的,能有么子事?”师父沉稳地回答。

  “不是,我听得清清楚楚,是先断了才掉下来的。”徒弟据理力争,但是话刚说完,便捂住了自己的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师父继续抽着旱烟,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卷足足烧出了半寸多长一截烟灰;然后又轻轻地吐出了浓白的烟,沉吟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顺着徒弟的话往下说。刚才徒弟的无心之言已然给这户人家下了一道不可解除的咒语,但他仍旧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这个现状在夯实一下。烟吐完了,再也不去吸。两眼出神地望着院坝外坎的几棵高大杉树,杉树巅上停了一只乌鸦,朝西叫了五声,振翅飞走了。

  “是的。”师父不再否认,徒弟这才从过悔中缓过神来,“我也听见是先断开了锯片再掉下来的。”

  “那到底要出么子事?”徒弟眼见事无可绾,干脆一问到底。

  师父接过徒弟手中的茶缸,喝了一口,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做工台,拿起锉刀来凿榫眼。凿好之后,又拿起一块枋,把榫头敲了进去。也不看徒弟,自言自语道:

  “大人没事,小姑娘反得很,只怕要犯煞星。”

  师父的话重重地撞击着徒弟的天灵盖,仿佛一下子魂不附体了一般。芳芳平时虽然讨嫌了一点,可要说这么小的娃儿就要出大事了,任谁也不忍心。

  “莫做声。等下主人家回来了,我去打个招呼,就说是我们用坏的。”师父想到了自保的方法,接着又告诫徒弟说,“年轻人,以后讲话要注意分寸,这种事能见不能讲。”

  老木匠如言把母亲应付过去了。徒弟一日没敢再说话。

  送走木匠已经是二月中旬,在稀里糊涂的一晃,便已到了三月初。不禁令人感叹日子过得真快。古话说“阳春三月”,确实是一点都不欺人。从二月底起,日日都是一路的好太阳,晒得人暖酥酥的,风也是暖的,混杂着草香味的。一切烦心事也暂且抛下了。春草已经长出了一拃长,一眼望过去,新绿的背景上缀着各种杂色的花,一切都是新鲜的、活力的。好一片碧绿的浅草地。

  三月底的一天下午,雨过天晴。芳芳放学回家,照例把自己的耕牛牵出栏来喝水、吃草。前几天老下雨,河水上涨了不少。今天下午突然放晴,却又晒得人有些热了。芳芳把牛放在草地上,任由牛自己去找草吃。自己则逆着河沟走上去,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涨水的时候会从上游冲下来一些小鱼,或许可以捉几条。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去年捉泥鳅的池塘边。泥鳅本来就不多,早让一群小娃儿捉光殆尽了。此时,只见满堂的蝌蚪,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不注意分辨的话,还以为是水变黑了呢!有的还拖着尾巴,有的尾巴却退缩得只剩下一小点,从肚子底下伸出四条小小的腿来,看着很好玩。

  其他放牛的娃儿看见芳芳在这里,吸附磁铁一般地向这里围拢来。一个女娃儿指着一只长了腿的蝌蚪对自己的哥哥说:

  “我要那个,你给我把它捉过来。”

  几方起哄之后,一群小娃儿都下到了半是河水半是烂泥的池塘。一塘的蝌蚪受惊四散,一群小娃儿各顾各地疯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叫道:

  “芳芳!”

  没人答应。

  再叫,还是没人答应。

  他们推选了一个跑得快的男娃儿去把芳芳找回来,这里没她可不好玩。男娃儿在草地上跑了一圈,只看见芳芳家的牛孤独地站在河边吃草。他跑回来报告说没找到。

  这时有人惊叫:“咦,我踩到了一个东西!”

  他原地扎泅下去,一转眼又浮了上来,惊慌地往岸上跑,边跑边尖叫:“我魔到了一只手!”

  其他人原本以为他是在故意吓人,但是看见他一路狂奔,头也不回,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也跟着一起跑开了。

  打人过来把那只手的主人打捞了上来,正是芳芳。

  死去的芳芳紧闭双眼,嘴巴和鼻子里都塞满了腐臭的淤泥;双手高举,双腿蹬直,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一张脸已经泡白了。

  芳芳死后,按照本地的习俗,只在家里放了一夜,亲戚朋友匆匆赶来看了最后一眼。第二天早上,芳芳被装进一副未刷漆的小木匣里,被几个叔伯辈的长者抬到屋后的小山包,浅浅地埋了。本地风俗,30岁之前死去的人都算夭寿,一切从简,太隆重了怕亡人承受不住。

  芳芳死时,十二岁一个月零二十一天。

  芳芳一周年忌日这一天,天气还算晴好,只是远处的天上飘着一块厚重的黑云,看上去湿漉漉的,像是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感觉随时都能捏出水来。母亲独自一人来到埋葬芳芳的土堆前,烧纸祷祝了一番:

  “娃儿,你投胎到我屋里没享到福。你的八字太大,我们屋里也撑不住你的命。你在的时候,我打你、骂你,都是为你好,莫怪我。你走了一年了,我们的缘分也没有了。从明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的娃儿,我也不是你的妈了。你去投个好人家,跟到他们一路享福。”

  说完,母亲站起来擦干眼泪,转身准备回家。一年来揪着的心也舒展开了,母女俩终于达成了和解。

  从芳芳的土堆前面向下望去,可以看见带走她的那方池塘,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去那里玩了。换来这结果的代价似乎也太沉重了些。周围是延绵铺开的草地,晚春时节春草正旺,绿油油的,一片碧绿的浅草地。闲下来的耕牛正享受用一年中最鲜嫩的青草,一群小娃儿还是一样在草地上奔跑。一个男娃儿正扶着小鸡鸡冲着自家耕牛面前的青草地撒尿,那牛闻到尿液的咸盐气味,奋力地啃食着被童子尿淋过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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