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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忍着点我慢慢的就不疼了 妈妈我太涨了帮帮我

时间:2019-12-26 16:39:21  来源:  作者:

  今天的午饭算是正席,将炖烂了的猪腿分小锅端上桌,另配几样时兴小菜,场面直追过年。母亲给客人盛饭,桂珍给几位男宾倒酒,芳芳也十分乖顺地给客人们分发筷子。面对丰盛的宴席,每个人在拿到酒饭之后,却不着急动筷子。而是将白米饭恭恭敬敬地摆在身前,筷子横放在碗沿上。分派完毕之后,母亲望空说了一句:“卢家的祖人们,您儿们快点来吃。”说完之后,又将刚才盛满的米饭倒掉,重新盛满新的,客人们才开始吃。那两个喝酒的男宾也把酒泼在了桌子底下,再倒上了新的。

  一顿饭吃得主客皆欢。

  吃了午饭过后,离吃晚饭的时间还很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过去。母亲又提议一群人炸洋芋镲镲吃。客人们都叫好,打米浆,刮洋芋皮,切洋芋丝……芳芳则始终只靠着姐姐,同桂珍一起炸洋芋镲镲,时不时地挖栽一个。

  相比而言,晚饭就没那么正式了。大家炸了一下午的小吃,食欲已经不是那么强烈,只是虚应公事一样的端了一下碗。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位男宾带着几个后辈到堂屋里神龛下面去烧香蜡纸草。两位男宾边撕草纸边对后辈说:“小娃儿要记到,屋里有几个祖人,就要烧几堆纸。”芳芳往大供桌底下一瞧,共五堆。夜风吹进来,把纸灰吹到房梁上去了,其中一位男宾自言自语道:“老人们拿钱来了。”

  纸烧完,按照习俗来说,灰烬是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扫走的。夜里的气温有些凉,大家都转进火坑屋里来烤火,留下一堂屋的烛光香影。母亲铲了些未烧尽炭火到火坑里来,一般是为了御寒,一般是为了把半炕腊肉再熏一熏。闲坐无事,年纪稍长的几位宾客开始追忆家族几位老人的往事,半带哀叹半带惋惜,有时又如一碗好酒下肚之后的意犹未尽。芳芳突然对着最年长的那位男宾问:

  “宽表伯,您儿讲我们烧的纸钱,老年人收不收得到?”

  “这个哪个晓得,也就是那么个意思而已。”虽然此地自古以来崇神敬鬼,这位宽表伯却分外的坦诚,而不像更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装神弄鬼,“我们那里有个道士先生(本地对于从事为死者送灵超度的人的称呼),有人问他:‘我们烧的东西,那些死人拿不拿得到?’他回答:‘他们拿不拿得到我不晓得,反正我们是拿到了的。’”

  宽表伯说完,在场的大人们一起哄笑起来。芳芳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出来。宽表伯接着说:

  “往天的人迷信,么子都怕也么子都信。现在科学发达了,哪个还信那些。他们讲人的命可以算出来,我就不信。我看那些八字先生都是骗人的,国家专门弄来养活那些瞎子的。”

  “那不一定,我就见过算准了的,那个八字先生真的是把人一年一劫坎,讲得清清白白。”一位女客跳出来反驳宽表伯的言论,在这个问题上面,女性似乎比男性更趋向于相信。

  “我不相信,那都是合起伙来骗人的!”宽表伯铁口直断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却苦于没有证据,而显得有些避实就虚。

  “人这一辈子是讲不到。”母亲在灶屋里忙完,又铲了一铲炭火走进来,听到这番争论,插嘴道,“你看这么小的娃儿,哪个晓得她以后会遇见么子事。”说着指向芳芳,又把炭火倒进火坑。没有人回应她,或许是在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今天还好,有客来了,还算听话。平时硬是反得飞天,管都管不住。要是算八字算得准,我第一个去给芳芳算!”

  芳芳见话题又扯到了自己头上,母亲在这么多客人面前揭自己的短处,也难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话题转折得有些令人猝不及防,所有人都觉得尴尬,没有人愿意首先站出来接续话题,暂时的报之以沉默。最后还是鲤珍先开了口:

  “讲起算八字,我倒是想起一个事。我们那里有个小娃儿,也是反得很,跟芳芳差不多的,大人都管不到他。没得办法,就去算了一下八字,八字先生给了个符揣在荷包里头,现在好了很多了。”

  桂珍突然心生一计:

  “要不,您儿也带芳芳去算一下?”

  “唉……我也是随便讲讲,哪个信那些。”面对女儿献的计策,母亲却打了退堂鼓。

  “算一下,怕么子嘛!万一好了呢?”桂珍继续进逼。

  母亲叹着气摇头,众人也搞不明白摇头是表示否定还是无奈。

  母亲虽然在人前摇头,然而内心却已经动了求神问卜的心思。不然呢,还能怎么办?自己是一个连远门都很少出的农村妇女,见识是没有什么的,育儿育女经之类的东西更是听都没听过。自己做姑娘时在老人那里听来的道理,现在又有谁愿听?这天夜里,母亲怀揣着这个心思审度进退,不觉间又到了该起来剁猪食的时候了。

  节日之所以是节日,正因为人们将这一天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早上起来,打开门。仿佛呼吸到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七月十三这天,因为节日已经过去,空气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甚至由于昨日与今时的对比太过强烈,产生了心理落差,更显得这个清晨的冷清与悲凉。

  吃过早饭,客人们都相邀一起回家。母亲和桂珍挽留了几句,就在也不强留了。母亲把客人来的时候背的背篓交还给各自的主人,里面照例会放一两样主人家的回礼。其实,往往是把张家送的东西回给李家,又把李家送的东西回给王家。然后,又掏出几张纸钞票塞进可人家的小娃儿手里,主客双方各自谦虚推让了一阵,最后,客人也还是收下了,嘴里连声道谢。也有耿直爽快的客人,明知道最终是要收下的,不如免了这一番虚礼客套,只要不是拿回来的比送出去的多,也就心安理得了。

  送走了客人之后,桂珍也背起背篓准备回家。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自然也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环节。母亲陪着女儿走到了屋前牛栏的转角处,芳芳也紧跟在后面为姐姐送行。桂珍示意母亲留步,母亲却只顾把女儿的手攥住,叮嘱着女儿路上小心,有空常回来玩,却怎么也不放女儿走。桂珍看出母亲欲言又止的神态,当下也不着急要走,站在牛栏边等着母亲把重要的话交代出来。芳芳耐不住母亲和姐姐二人家长里短的絮聒,见屋前草地上升起一阵青烟,几个小娃儿正在那里烧着一堆杂草玩,径直跑过去找他们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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