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堂哥玩过一阵子,发现他喝酒很厉害,活生生一只酒漏子。牌技也惊人,不过打牌的事其实不以牌技为最重,牌技再好也会输,堂哥一输脸就乌黑,如果这时候恰好烟没了,那他指定抬起腿就要扫人。我在他身边的职责有俩,一个是我还算端正,带出去有点面子;还有一个就是买烟。
当然堂哥于我也有好处,如果老师传授的是实践经验,那他则是在理论上支持与补足我。
他和我说赵小妹的经历。其中有很多非亲自体验不能理解的名词,也就是项目。他说他都玩过,然后细细讲来整个过程。其实要是去掉堂哥的情绪单纯地叙述过程的话,那个过程是很触目惊心的。但描述加了堂哥的感叹和比拟后,我就只觉得肉麻了,还有点扫兴。我问表哥会不会害羞,他说害羞干什么?人家是服务,我们是上帝。我问他值得吗?他说不值得,劳民伤财。我说那你一副向往的模样是何苦?他说舒服。两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嘴边像哈喇子一样流下来。堂哥拍拍我的肩膀,我真羡慕你呀。我问他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他就说,你的年纪,你的环境。我说你不就比我大了三岁,我能做的你一样还能做,你会的我倒不会,比如喝酒。他说,咋俩始终不一样,你是学生,找个女同学,牵牵手,写写信,谈个恋爱,做个爱,多好。我就和他说,我们不写信,我们有手机,不是在部队里。他说都一样,总之不会一上来就做爱,总有个先后。他打了个双手交叠的手式,接着说,最重要的是顺序,顺序很重要。他又拍拍自己脑袋,不对!我的意思是纯洁,这样子说你明白了吧?
他还和我说,他的性经历里,全是年纪大的,五十的都有。那种不是嫖,感觉像是在被上,这种感觉很不好。
后来我把堂哥说的那些所谓“项目”的理念拿去跟老师交流过。老师就问我,你知道女同是怎么做爱的吗?我说我不知道,脑袋里其实已经在构图。她帮我解答,女同间性爱关系的“不同”之处恰恰在于没有一种获得这种性爱的约定成俗的方法。我说,所以女同不做爱?她说,做,而且性行为时发生性高*潮的几率远高于一般人。因为女同间的性刺激主要指向心理的障碍打破,心理的障碍来源于社会中存在的道德规范。女同在尝试的过程中,往往会产生强烈的刺激感和紧张感,这是最好的性紧张储备。性高*潮就是厚积薄发的过程。老师把嘴巴嘟起,吐出,学一只气球爆炸的样子。我说,所以呢?老师答,所以那些所谓“项目”也同理,你我,也同理。讲到这里我开始觉得肉麻了。之后我还跟她讲了堂哥的年纪大上年纪小的经验,老师就给了我一巴掌,又亲了我一口,最后把我上了。过程中我一直在想那个纯洁的问题。
五、
这里的夏天一贯很热,随便不下雨。老师约我去游泳,我把泳帽和泳裤都装在包里,谁知道她把我领山上来,我说不是游泳吗?怎么改爬山了?她就指了指山头,说翻过山头有一小渠,咱们去那里游。说着就沿一条枯枝掐住的野路走去。她右手执把柴刀,见到碍路的枝桠就砍去,还吩咐我小心脚底的碎石,山里的石头大,踩不好会摔。她就一路砍上去,我见到大点的石头就往两旁踢。边走我还看了看她,才发现她什么也不带,除了那把柴刀还背了把气抢。走着走着我就不敢走了,山里越密,我心里越慌,我试着回忆这段时间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老师见踩枯叶的声音小了,回头问停住干嘛。我说:“老师,你怎么知道山后有渠的?”老师说:“以前老来。”我往后退了两步,“你走哪条路上去的?”“我要是还记得我带刀干什么?”老师晃了晃手里的刀,我心里确信这不是砍柴用的,撒腿就跑。枝桠划伤我的脸,鞋里的碎石子刺着我的脚,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逃亡。可我很快就停住了,因为我偶然回头发现老师举着气抢正瞄着我。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很快就哇地哭了出来。她在我的泪眼朦胧里也暂停了,我看见她诧异的脸。老师慢慢走下来,每走一步掂量掂量脚下的石子,我说老师我错了,老师别杀我,您在我看来永远十八岁您一点都不老。她走到我跟前,拍了下我的脑袋,“瞎说什么呢?我老吗?”我摇头。“我就是比你成熟了一点。看你哭成什么样。”“老师,山后面真的有渠吗?”我颤颤巍巍地问她。“我都说了我们去游泳。还有以后别叫我老师了,叫我姐姐。”她挟起我一条胳膊,把我领上山去。途中我一直看着那条气抢,老师说这个是打鸟用的。我很好奇老师小时候到底是男孩女孩,我问她是否做过变性。她又啪地一下打我的头。我的脑壳现在那么清脆都是乐她。
我们翻过了山头,太阳就卡在山尖尖上,山势水滑,夕阳像个羞怯的孩子,在滑梯上犹豫不决。老师没有骗我,山后是有条水渠。水渠旁生着芦苇和风信子,芦苇个头高,把风信子挤兑在从里,老师一拨拨地翻过去,那一丛丛实在娇小,老师费了好久才摘了满满一手。这让我我想起我小时候帮妈妈挑白头。老师把手中的紫花端到我面前。“送给你。”她面带着笑。我摇摇头说:“我不是女孩子,不喜欢花。”我双脚交叠抱着膝盖坐在一块石头上。“花喜欢你。”她把花小心翼翼地放下,取一朵帮我别上,愣怔了一下便哈哈大笑。“我都说了我不喜欢花。”我把花拍掉。老师眼瞅着我,“你敢。”又放了一朵在原来的位置。“真像个女娃娃。”我不置可否,撇开眼睛看着那条水渠,水渠漂浮着片片的油绿,看起来像水华泛滥一样。老师也给自己别了一朵,正想自己打量一下,在一旁的我冷不防地说:“一把年纪了。”她便转过来怒视着我。
老师不带泳衣的理由是,反正又没人看得到。她不许我穿的理由是,她既然不穿,我也不许穿,不然不公平。我说这样子不大雅观,她以为我在骂她,又恶狠狠地瞪着我了,“你今天很欠收拾。”我甩甩肩,随她怎么理解吧。不过我还是赤裸裸地下水了,水里很凉,太阳已经半下山头,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历过这样一场雨,那场雨像一道雷声,稍瞬即逝,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避雨。当时我苦苦思索,得出的结论是我站在了那块云雨的最边缘,云只要稍稍一动,我就淋不到雨。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真是奇迹,原来世界那么小,只要稍稍移步,我就能避开很多东西。现在的夕阳也是如此,光和影从一半被掰开,我在光里,老师在阴翳里。不过这时候的太阳光一点也不暖和了,我和老师说,“我冷。”她就从阴影里走出来,我看到她贫小的乳,和正与松弛作斗争的腿,我还看到了老师的阴毛,春藤绕树的样子。老师把我裹紧了,她给我的触觉很有意思,有些搔痒(因为毛发的摩挲),有些温润,有些贫瘠。我低下头去,不看她的眼睛,鼻子就贴在她的胸口上了。“好看吗?”“好看。”“那就多看看吧。”老师很开心。“老师,我这么近距离地看它们会变成外斜视的。”老师就把我推开一些,这会我可真切地看着它们了,说实话不好看,因为不够伟岸。“外斜视就外斜视吧。”我就把头又埋回去了。老师拧着我的耳朵,骂我兔崽子。并时不时地低下头来亲吻我。 5/7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